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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部分

想辦法。然而十萬個毫無紀律、亂糟糟的驚弓之鳥總是常常有辦法將人逼到崩潰的邊緣。

於是更多曾經的逃兵被召集起來,對這十萬人進行軍事化管理,甚至還選出了一些年輕力壯的青年人補充進軍隊裡。

這樣一個團體又勉強維持了半年的時間,期間同異種進行過幾次戰鬥。但沒有後勤補給的他們並非異種大軍的對手,所能做的就只有逃命罷了。

終於在三個月之後,他們似乎走上絕路——他們被迫到曾經的三寶顏廢墟附近了。三面都有異種。身後則是浩瀚的太平洋。

絕望的當地居民已然將張可松當成了神來膜拜,在長達四個夜晚的時間裡,數以千記、萬記的人長跪在她的臨時住所前,要她去救他們。

這是一種令人絕望的信任。無論是張可松還是滕安輝都知道,倘若這一次她對那些人說自己無能為力。那麼那些人將會在絕望的情緒驅使下做出很可怕的事情來——因為如果終究都要死,為什麼是在給了我們那樣多的希望之後再要我們死?

所以,張可松最後做了一件事。

她進行了一次“強觀察”。

這世界上已知的只有三個先知,數量少得可憐。而其中一個從來不露面,另一個則是敵人的一份子。因此張可松不清楚其他兩者是否也有她的這種能力。

她從前是在“觀察”——依照她自己的理解,就是看一看未來將會發生什麼,然後選擇可能性最大的那一種。趨吉避凶——這是被動的選擇。

然而她這一次進行的是主動的選擇。她跳出來“看”,看到幾個可能性。然而這還不夠,所以她跳得更遠,繼續“看”。又在那幾個可能性中看到更多的可能性。

“可能性”呈幾何數量增長,僅僅連續“跳”了四次,她便意識到那些可能性已經到了自己所能掌控的極限了。

於是她停下來,以上帝的目光去看那些“未來”。她只選擇自己想要的那種未來,然後將它們挑出來、固定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做到的,然而她就是做得到——這些“可能”會發生的細節就漸漸編織出了一個“必定”發生的現實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昏迷了三天。人們在她的住處之外焦急而絕望地等待,於是滕安輝不得不像一個神棍那樣宣佈,先知正在用自己全部的精神力量試圖拯救他們。

第三天之後,張可松轉醒過來。滕安輝告訴她。異種與類種們已經到了三寶顏廢墟的城下,頂多有半天的時間就會飛撲過來。他想要她渡海而逃,留他自己承受人們的怒火,陪他們一同死去。

但張可松看著絕望的滕安輝,聽著從外面傳來的呼喊聲。微笑了起來。

她說:“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我將戰勝它們。”

滕安輝吃驚地看著這個面容憔悴、卻精神煥發的女孩子,不清楚她是不是亂了頭腦,在說胡話。

然而張可松已經將身邊的一支長長的狙擊步槍當做柺杖,支撐著自己站起來,走到屋外。

人們在晨光裡看到她,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張可松背對著太陽,像舉起一支權杖那樣舉起手中的步槍。大聲說道:“我將要去消滅它們——誰來跟在我身後?”

實際上她並沒有等人回話,就徑自向前走去。她沐浴著晨曦,身上的披肩在微風裡舞動,彷彿飛天身上的綾羅。人們在她的臉上看到前所未有的鎮定與自信,因此就像海水一樣被她分開,又不約而同地、默默地跟在了她身後。

當他們走到聚居點之外的時候。異種們已經從遠方的地平線那裡、揚起滾滾煙塵、飛奔過來。

人們還是忍不住畏懼地向後退卻,只留下張可松一人站在最前方。

異種們最終迫近了——視力較好的人已經能夠看得到最前方那些怪物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