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快哉風不是沒有好手。當年的冰王我們也拼過。但是你就從沒想一想,為什麼他也殺了我們的人,而我們一直沒有大張旗鼓地打算幹掉他?”
孫敬堂坐直了身子:“為什麼?”
“因為上面暫時不想動他。”
孫敬堂繼續追問:“為什麼不想動他?”
“這個你別問我。上面的意思是暫時置身事外,只派人小打小鬧就好了。”白小當輕聲道,“或者真理之門也是這個打算?所以我說唐七夜是個人行為,代表不了本地執事。”
孫敬堂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你怎麼不早說!?”
白小當輕笑道:“安保協議裡有提供資訊這一條麼?”
孫敬堂的怒火無從發洩,只得狠狠嚼碎了嘴裡的雪茄,又呸呸地吐出去。然後他心煩意亂地在書房裡轉了幾圈兒,猛地停住腳步:“我才不管你們怎麼想。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非死不可!”
“當然沒人攔著你。”白小當依舊撩撥他的怒火,“不過我是你的話當初就該跟他坐下來好好談談,也不會試著擺脫心社搞什麼**。唉……幾十億金元和一條命,不知道孰輕孰重。”
孫敬堂被她撩撥得暴跳如雷,大步衝向窗簾,揚手就要打。
然而白小當已經搶先閃了出來,揚聲道:“你碰我試試看?!”
孫敬堂的手就懸在半空,始終沒敢落下去。因為現在的白小當,指尖綠瑩瑩的。就是那種春天剛剛從土地裡鑽出來的嫩草的顏色,水嫩之中透著勃勃生機,彷彿下一刻就會抽枝發芽。
孫敬堂喘著粗氣退後幾步,忽然冷冷一笑:“我當然不碰你。你只是想讓我趕你走而已——我為什麼要那麼做?我偏喜歡把你留在這兒。我一天不死,你就別想好過。如果我死了——你就等著你們快哉風的家法吧。三刀六洞?哈哈哈哈——古意盎然!”
白小當退了回去,再沒說話。
沒人附和、一人乾笑總是無趣——更何況眼下孫敬堂心裡滿滿的都是對自己性命的憂慮。於是他又踱了幾步,低聲說道:“這個第六聖徒……到底有沒有把握?”
這一次沒人回他。
他只得安慰自己:“應該是有的。畢竟還是個年輕人……這一位可是聖徒。唔,第六聖徒。”
白小當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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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就這樣過去。
李真已經喝掉了第十二瓶牛奶。
身邊的一個小盤子裡盛著十六枚彈頭,清一色的“毀滅者”。
昨晚是他第一次遭遇a級的精通槍械能力者——對方的實力出乎他的預料。他見過呼雁翎的槍法——憑藉感覺殺死數公里之外的敵人,在普通人眼中已是神乎其技。
然而同昨夜的a級比起來,卻又是小巫見大巫。
a級是靈能,是超越了物理規律的能力。那麼表現在槍械精通這方面,便意味著子彈可以從各種匪夷所思的刁鑽角度找到它們的目標。
例如它們可以在擊中目標的一瞬間陡然轉一個彎兒,繞過身前的掩體射進敵人的後腦裡。若不是他及時動用了“拖曳”的能力憑空出現在十米之外,想必眼下已經被人生擒活捉了。
敵人的隊伍當中這樣的a級有兩個。一個可以控制子彈軌跡,另一個則是完完全全的遠端狙擊者。
那人藏身在四公里之外,憑藉手中一柄可以快速連發的輕型狙擊槍令李真險象環生。他不但加大了手中槍械的射程,更是令子彈產生了類似機炮一樣的巨大威力。清理掉附近的敵人之後他花了兩個半小時才找到那人的行蹤,最終幾乎將其殺死。
但只是“幾乎”。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