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種透過分裂的方式來繁殖,而黃帝是與眾不同的。那麼鑑於蚩尤同樣擁有接近人類的身體構造……也許它真的擁有一個後代。
他覺得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並且因為這樣一個推斷,他聯想到更多的事情——類種之間形態的差異很大。應龍與燭龍,看起來更像是“龍”。這種說法有些彆扭——也許“龍”原本就是它們的名字,正確的說法應該是“龍”更像它們。
而蚩尤、亞當、魃,也許還得加上一個黃帝,看起來更接近人類。它們應該屬於同族。而現在的“炎黃子孫”們,就該是它們的後代吧?
他也僅僅是在那一刻想到,蚩尤應當有一個配得上它的身份的妻子,而那個妻子不大可能是人類,必然是類種。因為亞當看起來與蚩尤生得一模一樣,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混血種。
現在魃又表現出了那種微妙的情緒。
那不該是黃帝的女兒面對父親的敵人時所應該表現出來的情緒,更像是一個因為某些原因背叛的丈夫的妻子才表現出來的情緒。
至於那些敵意……
李真又說了一句話:“你該知道,我殺死了蚩尤。在蚩尤之前還有一個——看起來就好像孩子,它也被殺死了。”
說完之後,他冷眼觀瞧對方的反應。
魃垂下手臂,安靜地看著李真,低聲道:“我清楚。它們是我的夫君和孩子。你說得沒錯。”
“你和我印象裡不同,你更聰明些。你是第一個這樣快就清醒過來的人。”
“第一個人。還是類種?”
魃的臉上露出微笑:“只是為了適應你的習慣。我不會在人類的身上做這種事。”
“唔。你或許覺得人類不配你這樣做。”李真從臉上露出挪揄的表情來,“但你知道麼?也許作為一個類種同樣會被你迷惑——當然那時候也許你表現出來的是符合它們審美觀的樣子。然而作為一個人類的話,我給你提點兒意見。”
“你身體裡的那些東西,也許類種看到不會有什麼不適感。但作為人類來說,卻會感到震驚噁心。這就是你的破綻了。否則再過一會我去給你弄那個什麼鎖鏈的時候你就可以對我痛下殺手了——你打算用什麼法子對付我?”
魃卻輕輕地搖頭。隨後她屈膝坐下來,雙腿斜攏在兩側,坐下的時候仍舊微微皺眉。
“的確很疼。”她指了指腳踝處的鎖鏈,“並非普通的青銅。這裡面有那東西。”
她伸手指了指李真手中的朗基奴斯之槍:“所以你看得到,這裡癒合不了。我只想要你開啟它,然後……我可以一個人離開這裡。”
李真皺眉。他沒有料到得到的會是這樣的答覆。實際上他早就做好對方脫困而出、大逞威風的心理準備了。
“欺騙你是因為我以為我瞭解你——從燭那裡。依照你的想法。你不是應該把我們——你的同類。全部消滅掉麼?即便是應,或者我的父親復生,想來你最終也會鎮壓它們吧?”
“我只是感到畏懼而已。你得相信我。”魃笑了笑,“不過你本人似乎更加警覺一點兒。燭告訴我你對美麗的女子沒什麼抵抗力。”
李真猶疑地打量她:“你……僅僅是想脫困?然後什麼都不打算做?”
“我累了。”魃簡短地回道。
李真愣了一會兒。攤開手:“這個回答……就好像你是一個人類了。那麼……對於你的夫君和兒子身上發生的事情。也毫不介懷?”
魃怔怔地瞧了他一會兒。莞爾一笑:“像是人類?不。人類擁有的情感都來自於我們。人類所能體會到的,我們都能體會得到。難道現在你就沒有喜怒哀樂麼?”
“至於他們兩個……”魃垂下眼簾,又抬起來看著李真。“如果你真是燭所說的,一個情感相當豐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