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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部分

事情——”

戴炳成笑起來,眼角的魚尾紋擠在一起:“別人都叫我院長,你怎麼叫我將軍?”

呼雁翎抿起嘴,將視線投向別處。

戴炳成長出一口氣,坐在了覆滿冰雪的草地上,說道:“你放鬆些,咱倆聊聊。”

不遠處的警衛兵打算跑過來為戴炳成送一張摺疊椅,但戴炳成擺手示意他們後退。

其實呼雁翎想說沒關係我站著就可以。但隨後她意識到那樣一來將軍得仰頭同自己說話——那更無禮。於是她只好像戴炳成一樣屈膝坐在雪地上,用大衣將自己裹得更緊。

“小杜現在在南呂宋,這事我知道。”戴炳成眯起眼睛說,“這一次我們和那邊合作,負責接洽的就是杜啟溪。他本來打算要見你,但當時實在不方便,他也就沒有過來。”

呼雁翎捋了捋垂到耳邊的一勾頭髮,抬起頭說到:“將軍,我覺得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敵方在拖延時間——或許他們還有地下通道。我們的人推進到市中心還需要半個小時,到那時候或許已經人去樓空了。”

戴炳成笑道:“你現在是把心思都用在這種事情上了。你自己的問題就沒有再考慮過?”

呼雁翎抿住嘴唇,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臉、正色道:“我現在不想談這些事情。”

她的臉上微微泛起一層紅暈——那不是因為羞澀。而是因為稍稍的激動。

戴炳成看著她的神色,在臉上露出微笑:“為什麼不呢?”

呼雁翎張了張嘴,又閉上。她轉過頭去盯著一片探出雪面的草葉看了一會兒,忽然轉過頭,說:“因為我不想讓同一件事情給我帶來兩次傷害。我不想有下一次——一個什麼人又突然從我眼前消失不見,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

戴炳成點頭:“嗯。那件事我感到抱歉。”

“您不必這麼說。為了工作,我可以理解。”呼雁翎硬邦邦地說道。

“你還沒完全理解。”戴炳成輕嘆一聲,“小杜這幾年去南呂宋,也是我的意思。”

呼雁翎瞪大眼睛。即便隔著厚重的衣物仍可看得出她的胸膛在急劇起伏,軍靴下的冰雪被她踩得咯吱作響。她握緊自己的手。可還是覺得手指在微微發顫——

身邊這個將近五十歲的男人從前是自己的上司。現在更是自己的上司。可她忽然從胸膛裡、對這個人——生出一股無可遏制的怒意與憤懣。她試圖將這種情緒壓抑下來,然而在努力一番之後終究宣告失敗——

呼雁翎猛地轉頭,直勾勾地瞪著戴炳成,再沒法兒保持之前那種肅然沉穩的語氣。大聲喊出口:“您和我究竟有什麼仇?!”

她站起身。雪片從她的身上紛紛揚揚地落下:“我到底哪裡對不起您?您為什麼要這麼幹?!難道杜啟溪他是您的奴隸麼?難道除了他之外您就找不到第二個人了麼?!難道您就非得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麼?!”

不遠處的警衛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仍然條件反射一般地抬起手中的槍口,打算衝過來。然而戴炳成朝他們擺手——警衛將槍口垂下了。

戴炳成又揮了揮手。幾個警衛兵對視一眼,慢慢退得更遠了。

這些話一喊出口。呼雁翎覺得自己的胸膛裡變得空洞起來。北極圈冰冷的陽光照射在她身上,雖是正午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她對戴炳成怒目而視,覺得對方肩膀上的兩顆將星耀得刺眼——那是用多少人的性命與痛苦換來的?

但對方顯然沒有因為她的那些話動怒——或許就是有意讓自己喊出來吧。呼雁翎不清楚他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同自己談這些,可對方顯然成功地達成目的了。

戴炳成站起身,嘆息道:“這些話憋了很久吧。其實類似的話小杜也同我說過——或許知道這個會讓你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