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清嚇了一大跳!
因為她是知道“腦震盪”這回事的啊!她趕緊踩著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那邊跑,邊跑邊無比擔憂地想……我是不是把她打成腦震盪了啊?
但她剛跑到小女孩的身前時,就到她一邊站起來一邊擺手:“沒關係沒關係,我沒關係!”這一回她說的是漢語了,雖然發音不大標準,但還聽得懂。只是她的口氣聽起來有些怪,就好像做錯了事的是她自己而不是於清清。
清清就愣在那裡不知道該什麼好,一邊著她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一邊往外微微探出手——因為這位小朋友的動作實在有些勉強,她挺擔心她會再次把自己絆著,再摔一次。
但好歹她重新恢復了平衡,胡亂拍掉身上的雪沫,似乎在試著讓自己露出得體而穩重的笑容來——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臉上有點兒怪,然而於清清的確就是這樣感覺的。
就好像……眼前這位打算和什麼大人物會面似的。
“您好,我是特蕾莎。”小紅帽伸出手來,“我是你的鄰居。”
她的口氣一本正經,一雙藍眼睛睜得大大。不過睫毛微微顫抖著,怎麼都算不上鎮定從容。然而於清清似乎被這種領導人會晤似的腔調弄得也緊張起來,略一遲疑之後伸手握了握:“呃……您好,我是於清清。”
特蕾莎跟她握了手,隨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向四周了。若無其事地說:“嗯,我剛剛路過這裡。路過這裡。就來拜訪你。”
其實她撒謊的技術不大好……於清清當然得出她其實是躲在樹叢後面偷偷觀察自己的。因為她回想起前兩天的一件事——有一次她發覺這片樹叢的樹枝晃了晃。那時候她還覺得是野兔或者大鳥,然而如今想來,肯定就是眼前這位了。
不過被偷窺這種事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對方也和自己一樣也是個女孩子。而且……長得真好。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白淨的面板,白得都近乎透明瞭。這樣的肌膚配上金黃色的頭髮、天藍色的眼眸,只會讓人聯想到一件東西——洋娃娃。
因而於清清的心裡帶著些小小的喜悅,說道:“你是住路對面的那棟嗎?以後有空你可以常來啊,這裡一直都是我一個人。”
特蕾莎微笑地著她,指了指不遠處的那架鞦韆:“以前你們沒有搬過來的時候,我就常來這裡玩的。”
於清清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這樣啊……那以後你來的時候我就讓給你。”
然而特蕾莎搖搖頭,著那架鞦韆,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不……我只要就好了。”
在雪地裡站了這麼久,於清清覺得有些冷,因而跺跺腳:“我們可以輪流玩啊,我早上起得早,這個時候我都會出來。到時候咱們……”
然而特蕾莎著那架鞦韆,抿抿嘴,忽然問:“坐在上面蕩起來是什麼感覺啊?”
清清愣了愣,然後忽然明白了一件事。眼前這位走路都會把自己絆倒的特蕾莎……是不是不敢盪鞦韆?
她忽然覺得非常同情自己的這位新朋友。由此可見她也不敢在山裡跑來跑去地玩,也不敢上樹掏鳥窩,也不敢下河摸蝦子,也不敢……
這簡直是太可憐了!
她小小的心裡泛起一陣柔軟的感情。想了想,忽然拉起特蕾莎的手——而對方顯然嚇了一跳,但沒有抽回去。接著於清清拉著她往千秋那裡走,邊走邊說:“來,我帶你玩,我在你旁邊著你——”
特蕾莎被她拉得磕磕絆絆往前走,心裡打算拒絕。然而鞦韆就在眼前,微微蕩著——這種一直都想要體驗的誘惑感令她只能動了動嘴,最終被冒險的**征服,一直被於清清拉到鞦韆面前。
“你坐上來,我慢慢推你。”
於清清的口氣顯得有些不容置疑。不過這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