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危機。她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可以使自己能夠操縱隔離帶那種可怕的東西,但她知道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利用隔離帶的可怕力量。因為就在那之後,它們的活力似乎都被自己那一次的“強觀察”吸取乾淨了。
它們就好像死掉了一樣。
實際上她還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預感這種東西,幾乎每一個人都有過。然而先知的預感與普通人不同——張可松覺得那種預感就好像實質一樣。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可惜她能“看”、卻看不清;能“摸”,卻摸不透。她只隱隱約約地意識到,使用那一次“強觀察”的力量所付出的代價似乎並非僅僅是自己的精神、也並非僅僅是隔離帶的“活力”。一定還有什麼更加巨大、宏觀的影響產生了,然而那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這種感覺令她恐懼,就好像一個小孩子在無意之中將一根燃燒的火柴丟進了存放煙花爆竹的倉庫裡。隨後那倉庫當中傳出轟然巨響。然而那孩子卻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怎樣可怕的一件事。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帝國那位神秘的先知從前要警告自己慎用“觀察”的力量了……
那似乎本就不是應該被人類所掌握的東西。
南呂宋共和國的雛形就這樣在三寶顏的廢墟上出現。那時候張可松住在曾經的教堂廢墟上,在那裡搭建了一座簡易的棚屋。很多人懷著敬畏的心情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只為看她一眼。後來就連這片廢墟都被那些因為恐懼而變得迷信的人賦予了神聖的意味。
最終總統官邸也在這裡建造,因為人們相信倘若再有走投無路的一天,奇蹟或許仍會在這裡出現。
第三十六章小傢伙
現在的三寶顏已經不是從前的三寶顏——它被更名為南都,成為南呂宋共和國的首都。這個新生的共和國面積很小,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沒有能力佔有更多的疆土。正相反,在過去的幾年當中,在殘存的菲律賓政權見識了這個小小國家所展現出的可怕實力之後,曾經私下裡表露了聯盟的願望。
問題是南呂宋人並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戰車旁邊出現一架殘破不堪、隨時都有可能散掉的馬車。大混亂摧毀了這片土地上絕大多數的基礎設施,也令上百萬人流離失所,變成紅著眼睛尋找一切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的老鼠。
這些人一旦以某種形式被綁在南呂宋的戰車上,或許會像拖垮現在的菲律賓政權一樣拖垮這個更小的國家。這裡的人們因為先知與神蹟的存在而產生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優越感,這種優越感使得他們自覺更加高人一等。這說不上是什麼高貴的品質,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可恥——因為他們面對的是昔日的同胞。
然而這並不能否定那優越感所激發的巨大熱情與無窮潛力——能夠跟隨先知顛沛流離將近一年之久的都是經過淘汰以後留下來的最健康、最有活力的人。而這些人成為這個新興共和國的中堅力量,做出了難以磨滅的貢獻。
實際上還有其他人雪中送炭。只不過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那些人只能在暗地裡收穫張可松與李真的感激。
“其他人”指的是戴炳成與應決然。這兩個人為南呂宋提供了雖少卻恰到好處的援助,使得他們先於菲律賓政府一步恢復元氣,進而擁有了割據自立的資本。要說這是因為私人情誼……或許有那麼一點點——對於應決然來說。
更多的還是戴炳成對於李真的信心,以及一絲投機的幸運。他同樣挺難相信李真會那樣不聲不響地死去,認為或許還有生還的可能性。因而他在一開始著實動用手中的資源給予了張可松某些幫助。
實際上特別事務府之所以會被裁撤,同他的這種看似荒唐的舉動也不無關聯。
也正是因為從可松的口中得知了這件事,李真才會將首先將蓋亞的訊息透露給戴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