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炳成拿起杯子一口氣喝掉半杯牛奶,長出一口氣說:“我沒猜錯的話。這件事你一開始不清楚。或許你手底下的某個人自己動了腦筋,想把我喚醒。但那人又不知道我到底可靠不可靠,會倒向哪一邊,於是將我留在那兒觀察了一段時間。然後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我從那裡逃了出來。說實話,那個的能力不足。不適合做一地的負責人。”
“您說得對。將您喚醒的人是中都分部二號負責人。現在他已經被處決了。”應決然點頭。
戴炳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意識到現在他臉上的那種鎮定自若的神色並不是偽裝出來的。出於某種複雜的心態,他笑著嘆口氣:“你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小夥子啦。我看到我當年的樣子了。”
應決然笑笑,讓話題回到正軌:“那麼,我從審判日說開去。告訴您在這十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然後您再決定,之後您打算做什麼。”
“好。”戴炳成捏起筷子。
“您在20年冬眠。在那之後的一年裡事情沒什麼大的變化,世界局勢持續混亂,帝國和南呂宋派兵去各地維和。但是您一定知道,維和之後是不可能離開的,實際上是控制了那些地方——從第一年開始,到第三年結束,帝國和南呂宋幾乎佔領了全世界。期間有過幾次衝突,但很快被壓制下來。最終形成現在的局面——以赤道為界,北半球是帝國領土,南半球是呂宋的領土。實際上這也僅僅是一種形式。”
“但是要徹底征服一個國家沒那麼容易,所以在這個過程裡他們還在大力推行‘人類進化計劃’。呂宋人使用的藥劑可以使普通人變成能力者——但是能力被訂製的那一種,只有幾個大類——失敗的機率只有萬分之一。您知道在您冬眠之前能力者和普通人之間的比例已經比較高了。所以絕大多數普通人類都想要‘進化’,沒人想低人一等。所以帝國與呂宋用這種藥劑做餌,得到很多人的支援與擁護。事實上他們在將那些土地併入自己的版圖當中的時候幾乎沒費什麼力氣,甚至沒有遭遇像樣的抵抗。只花了三年的時間。局勢大致就穩定下來了。”
戴炳成點了點頭。這也是他之前和李真制定的計劃。必然會被完美的執行下去。
“可是在那之後,很多事情就變了。或者說,我們陷入了一個陰謀裡。”應決然嘆一口氣,臉色變得不那麼好看起來。
“關於您。據我所知您應該在第三年的時候被喚醒。但根據我現在得到訊息,當時朱照煦與李真通了一個電話,據說呂宋的先知張可松也參加了那一次的通話。就在那次談話之後三個人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原本支援您的李真同意了皇帝的做法——將您繼續冷藏起來。在又過了兩個月之後,李真親自來到燕京,將您的身體治癒,同時剝奪了您的能力——您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儘管早已料到這個事實,但戴炳成的心裡仍然不會好受。這一輩子他沒有信任過幾個人,但李真是其中之一。可他沒料到自己第一次鼓起勇氣將命運完全交給另一個人的時候,便被背叛了。
“在我冬眠之前,皇帝對我說了一句話。”戴炳成說。“他說我很重要。現在想來……他說的那個‘重要’似乎就意味著‘重要’到了要將我冷藏起來的地步。可問題是……為什麼不殺了我。”
“也許一會兒我們會得到答案的。”應決然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又說,“關於那一次通話,您應該也注意到了——這世界上僅存的兩位先知都參與了。沒錯兒——皇帝朱照煦也是先知。所以我們有理由認為,決定您命運的因素或許是有關某個預言。一個預言被朱照煦提出來。然後被張可松證實,最終引起三個人的共同關注。”
“而這個預言是什麼,我們可以稍後再談。”應決然說。戴炳成微微點頭,以一種模稜兩可的態度表示贊同。他可以猜到一些,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