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應和一聲便是。
李勇新一笑,繼續說道:“但造反之後,卻迫害比自己更窮苦的人,殺人父母,人qi女,將自己的痛苦再加於別人,以如此手段,焚人產業,殺人親人,最終使得好好過日子的百姓淪為野獸般的賊寇,這樣做法,不僅無法成大事,亦是脫離造反的本衷。徵虜說,李闖造反之初,也是這樣的路數。”
這麼一說,四周的人都是大怒,李自成悶哼一聲,也是極為憤怒的模樣。只有田見秀微微點頭,露出沉思之色。
李勇新對四周人冷哼聲與敵意的眼神視若不見,他穿的是鎧甲,腰間繫的是自己常用的腰刀,只要有甲胃在身,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身邊他還有幾個伴當,是兩個親兵和三個軍情司的人,其中一個是在湖廣一帶親加入軍情司,這一次能在複雜的大山密林之中成功找到李闖,就是軍情司這幾個人的功勞。
第五百五十六章 共鳴
和軍情司及親兵的緊張模樣比起來,李勇新的鎮定也使得李自成冷靜下來,他仔細的思索一下,不得不扭過臉去,雖然不承認,但也好過死不認帳。
李勇新心中暗歎,如果李自成能坦然承認,恐怕胸襟格局還要高一層。
如果裝的若無其事,不露聲色,也是另外一種梟雄。
他當然不懂這樣的觀人之法,臨行之時,張守仁特別交待,要他在激怒李自成之後,仔細看看他的表現和神情。
結果如此,回去之後,張守仁當放心矣。
“請闖王恕末將直言。”李勇新換過語氣,很誠摯的道:“非迫不得已,誰也不會願意多傷人命,皆父母精血所化,辛苦養育成人,殺人是最不祥的事情了。”
“是的,我們亦有苦衷。”
田見秀說這樣的話,還是很有說服力的,這個慈眉善目老好人一樣的將領在闖營中有仁德之名,在闖營之外也很有名氣,畢竟闖營李自成最大,劉宗敏是總哨,田見秀也是僅次這兩人的大將,人稱田副爺,地位可並不低。
見李勇新點頭,田見秀心中感覺稍許安慰。
雖然現在已經不象當年那樣殺人劫掠,但當年的情形一直深深印在他的腦海之中,每次打完仗後,他都要找一條小河或是井臺去洗手,但不管怎麼洗,就算是把手泡白了,他也是能聞到手上的血腥味道……
這味道,怎麼也是洗不淨了。
這些話無謂多說,他只是對著李勇新,凜然問道:“而且當年的事是當年,現在闖營已經有所更新,李參將畢竟是官兵立場,在這裡說這樣的話,並不合適吧?”
“是的,是我孟浪了。”
李勇新也是很爽快的認錯,這種爽利的軍漢作風也是博得了李自成等人的欣賞,剛剛因為話語中的機鋒而緊張起來的氣氛,也是又緩和下來。
“闖營現在確實與以前不同,所以我家徵虜也不以普通的陝寇視之,吩咐我以李帥稱呼闖王,就是這個意思。”
“徵虜要招安我等麼?”
李自成爽朗一笑,答道:“這是不可能的事,醜話說在前頭,若來招安……”
“誰招安,誰敢招安?”
話音未落,便是劉宗敏的暴雷般的大嗓門響了起來。接著便是登登的腳步聲,再下來,是穿著軍靴,一身袍服已經盡染血的劉宗敏按劍而來。
他肯定已經是在事先得到稟報,和高一功等人趕了來,此時卻故意裝作不知李勇新的身份,按著寶劍,與李勇新瞪眼對視。
李勇新面色不變,笑眯眯的看向劉宗敏,但眼神也是漸漸銳利起來。
兩人瞪視良久,誰也不肯讓誰,還是李自成看不下去,輕聲道:“捷軒,你又是這號熊脾氣,人家是客人!”
“客人,這十來年,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