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面色上微微含笑道:“趙老師的耳目也不少。”他面色微微一冷,隨即恢復了正常道:“放了隱妃,你說的,我答應你。”
“果真?”趙高面色有些得意,依然道:“那我要親眼看到你退位,這隱妃才能放。”
胡亥微微猶豫了片刻,眼看趙高手中的武器收得更緊了,急忙道:“好!我明日就宣佈!”
“不行!”趙高思忖了片刻道,“我要你死!”
子嬰繼位(2)
“死?”胡亥冷笑了一聲道,“可以,你讓我怎麼死?車裂還是具五刑?”胡亥的臉色非常的平淡,似乎只是在講一件家常之事。
白隱竹的眼角似乎有淚光閃爍,她緩緩張開了紅唇,卻是沒有吐露半個字。
胡亥看到了那盈盈閃爍的珠淚,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等等!”白隱竹似乎想到了什麼道,“若是他死了,那麼你也不可能會稱帝的。”
趙高也是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道:“為何?”
“如今雖然是始皇帝統一全國許多年之久,開朝的功臣名將也被你殺的七七八八。”白隱竹道,“但是,若你要稱帝,卻一定不能在秦朝稱,這嬴家的血脈並沒有絕。”
“對!”胡亥突然笑道,“嬴家的血脈並沒有絕。”
趙高急忙道:“不就是一個小侯子嬰麼?還不成氣候。”
胡亥面容笑得恍若星辰般燦爛,猶若春風三月細雨,只聽得他道:“趙高,你難不成真的以為只有子嬰一人了麼?”
趙高望見胡亥的笑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道:“你是何意?”
“你果真以為我將我的皇兄姊妹們全部殺了嗎?”
“啊!”白隱竹一聲輕呼,不禁睜大了眼睛望向胡亥。原來,這一切,都是她一個人在徒勞無功。
趙高的臉色一沉,手中的力道不禁加重了幾分。白隱竹白皙宛若凝脂玉玦的面板,乍時間看見了一道細若繩絲的血痕,看起來是異常的明顯,異常的觸目驚心。
胡亥看見,眉頭不經意間緊緊皺起。
趙高得意一笑,手中的力道更是加大了三分,嘲諷道:“幸好,我沒有一個女人。”
胡亥冷笑道:“趙高,你永遠不會懂,你永遠只會是一個宦官!”
突然間,胡亥似乎看見了某樣可怕的事情,不禁瞪大了眼睛。
“不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聲,透過重重的閣樓,疊疊的樓臺,直上雲霄。
“小竹!”胡亥在原地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只見白隱竹的突然伸出手緊緊握住了趙高的手中的利劍,那白皙柔軟的纖纖玉手瞬間被染紅成了一片,宛若悽悽晚霞。她緊咬下唇,額角邊有汗水,隱忍著萬分痛楚,竟然是移開了趙高的劍,露出一個小縫隙。
趙高似乎也明白了白隱竹的意圖,不由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白隱竹即使再堅強,也只不過一介女子,自然是抵不過趙高的力氣,更何況她的手已經被傷的鮮血淋漓。
胡亥見趙高分神,知道這是一個好時機,疾步化為疾風,瞬間衝了上去,向著趙高的命門就是一拳。胡亥的武功自不用說,趙高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劍,又被胡亥一拳打飛,撞在了牆上。
胡亥臉色陰沉,眼眸之中盡是嗜血之意。此時,這個宮殿之中並無二聲,就連往常的蟬鳴鳥歌之聲,竟然也是沒有了。那個男人的殺氣,震驚四起,卻早已經不能用膽戰心驚來形容了。
他走到趙高的面前,對著趙高癱軟的身子嘿嘿地笑了幾聲,隨即掄起拳頭,鋪天蓋地的就往趙高身上砸去。
一拳,發洩不了心底裡的疼痛。
兩拳,換不回佳人的至深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