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整,雖說大多都像是不熟練的工匠拼湊而成的,但能看出使用了很多年,擦去落灰,上面還有磨損得發亮的痕跡。
李南絮尋到屋中的燈臺,從袖中掏出火摺子將殘燭點燃,又藉著燈火細看了一番:“這屋子像是幾年前住過人,近一年人又離開了。”他說著,喚來陳言:“你去附近的村民家問一問,誰在這裡住過?”
陳言領命,拎著刀又跨出了門。
輕影在屋裡看了一圈,沒有發現特殊的匣子、信件,也沒有傷人的暗器:“陳習遠一個陵州司馬,還得在陵州府上職,先前查他的時候沒有他長時間休沐的記錄,顯然屋裡的痕跡不是他留下的,他指向這條線索究竟是何意?”
輕影一時參悟不透,李南絮也無法憑空猜出。
好在,陳言的辦事效率極高,他擔心自己問的有遺漏,直接將一知情的老嫗領到了李南絮跟前,只是老嫗害怕屋裡有鬼,死活不願進門,李南絮只好在附近的一草棚同老嫗交談了一番。
老嫗警惕地朝石屋望了幾眼,見屋裡亮了燈,有男人把守著,稍微鬆了口氣,一邊揮著手指一邊感嘆道:“一年多以前,那個怪人還住在這裡哩,不曉得怎麼回事,去年端午的時候,他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李南絮:“怪人?”
老嫗:“對啊,我們村裡人都這麼稱呼他,他這個人不僅長得怪,舉止也怪,你們是不知道,他跛了一條腿,每日裡不洗澡也不梳頭,跟個野人似的,也不跟人來往,在家裡不是在擺弄那些石頭,就是醉的不省人事,他在我們村裡住了快十年,都沒人曉得他的名字。”
輕影幾乎第一時間便捕捉到了“十年”二字,快步衝到了老嫗身前,瞪大眼睛問道:“你們可見過他的模樣?”
老嫗道:“他這個人每天都蓬頭垢面的,喝了酒還打人,我們可不敢靠近他,不過有時候從他家門口經過,也會隱約瞧見他的模樣,這個人應該三四十歲了吧,長臉,鼻子很尖,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對了,他右手長了六個手指頭。”
輕影原本覺得這個時間節點和漠北一役吻合,以為這個怪人是逃到南方的程家軍一員,只是按老嫗的形容,這人不像是倖存的程家軍。
六指之人是不會入軍營的。
她看向李南絮:“殿下,你可以畫出這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