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生了異心,朝中黨派之爭向來激烈,他應是在暗地裡也做了選擇。”
李南絮道完,視線停留在一琳琅滿目的貨擔上,一老貨郎正搖著撥浪鼓叫賣。
李南絮從貨郎箱中取下一個素色的幃帽,從袖中摸出銀兩遞給老貨郎,一轉身,輕影已經抱著劍行至了風車小攤旁,與那兩個眼線大眼瞪著小眼。
輕影冷冷道:“本姑娘最討厭鬼鬼祟祟的人,你們若再跟著,小心本姑娘將你們的腿打斷。”
那二人顯然也認得輕影,知曉這位姑奶奶身手不得了,被抓包後更是無地自容,夾著尾巴便逃了。
完事後,輕影還邀功似的衝李南絮揮了揮手:“我幫殿下把他們嚇跑了。”
李南絮朝她走近,抬手將幃帽戴在她的頭頂,哭笑不得道:“他們跟著也無礙,左右我也要回州府。”
頭頂有了遮擋,輕影終於不再眯著眼,一雙清透的眸子微微眨動著,帶著一點急色:“不能慣著他們。”
“好,不慣著,多謝楚女俠出手。”李南絮替她將帽沿的薄絹理好,聲音溫和極了。
兩人離得很近,身側人來人往,輕影的視線中卻只有他沉靜無瑕的臉龐。
她耳根有些發熱,忽而侷促開口道:“無論柳大人是誰的門下,肅清陵州官場,於他而言不是好事一樁嗎?”
李南絮將她鬢角的亂髮別到耳後,滾燙的指尖劃過她冰涼的臉頰,又很快抽離:“他應是知道這個理,故而這些時日倒也沒使過絆子,但知人知面不知心,陵州軍由他統領,誰知他背後又敲著什麼算盤,終歸是不能全然信任,不過,他應也不敢做出過分的舉動,讓他帶兵到城中搜捕一番也未嘗不可。”
朝堂上的彎彎繞繞太多,輕影也不知自己有沒有聽進去,腦子裡有些亂。
李南絮在她帽沿上敲一下:“水至清則無魚,柳敘言還有用,莫想了,先回城東。”
“好。”
兩人未在淮水巷耽擱太久,行至寬闊地便乘馬趕赴了州府,將搜捕人犯之事安排了下去。
兩人在州府短暫停留了片刻,簡單吃了頓午膳,下午還是去了桂安坊的陸宅,想再排查一遍陸元爾留下的線索。
陸宅與橘樹小院的規模差不多,庭院中曬滿了乾花和草藥,大門兩側種滿了森綠的藤蔓,在冬日裡還盛開著橘色的小花。
很是漂亮的一棟宅院,只可惜,士兵們在裡頭未尋到任何人的蹤影,就連丫鬟婆子也在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
輕影推開房門,滿屋子都是撲鼻的花香,她沿著鏤空的軒窗、桌案、盆景一一看過去,在書房那面巨大的博古架上看到了一張人皮面具。
輕影將面具取下,鋪在案上與畫像對比了一番,倒不是假扮胖臉男的那張,此面具上帶著鬍鬚,臉型流暢,像是一箇中年男子的模樣。
輕影喚了李南絮的一個隨從上前:“你,過來,站著別動。”
隨從有些困惑地撓了撓頭,見輕影要將人皮面具貼到自己臉上,很是聽話地立成了一根木樁。
但面具上的五官分佈和這隨從的五官分佈差別太大,並不貼合,乍看起來像是一個五官亂飛的假人。
李南絮聽到屋內響動,朝輕影走了來,問:“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嗎?”
輕影苦惱地嘆了聲:“沒什麼,只能看出陸元爾的確是心靈手巧,我甚至都想不通,她憑藉自己的本事分明過得極好,為何要為京中那位高官賣命?”
李南絮:“或許她有何難言之隱?”
輕影百思不得其解:“她連親人都沒有,能有什麼難言之隱呢?”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觀察著房中的各種物什,輕影在案上翻找了一通,發現此屋也有許多史記、三國志類的書冊,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