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沒騙我。”顧彥椿說著,揚著馬鞭便衝出了城,衙差們唯恐避讓不及。
梁萍看著那跳脫的背影,撫了一把下巴的鬍鬚,幾不可察地牽動了一下唇角。
約莫只用了一炷香的工夫,顧彥椿便望見了江邊那艘精巧的畫舫,他沒有猶豫,直直就奔了去。
“這船可真別緻,改天讓小爺我也坐坐唄!”顧彥椿帶著幾個大理寺的手下,扛著一柄劍就大剌剌上了船。
四下的黑甲兵看這位爺一身紅色官袍,做派浮誇,不用想便知是大理寺少卿,紛紛退到兩側,拱手行了行禮。
陳芳生聽聞外面的動靜,悠悠走了出來,氣定神閒道:“顧少卿怎的還親自前來相迎了?這讓本官多不好意思。”
顧彥椿眯了眯眼:“……陳大人真有意思,本官可不是來給你當迎客使的,張意禮呢?”
陳芳生笑了笑:“張大人興許是還沒起吧,顧少卿找他有事?”
按官階來說,陳芳生比顧彥椿還高半級,奈何顧彥椿出身好,家有一位地位尊崇的太子少保坐鎮,故而出門在外,他從來都是挺著腰板。
“自然是有事,事還大了。”他插著腰,對著廂房大呼一聲:“張意禮,你趕緊給本官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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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很有震懾力,只可惜沒人回應。
顧彥椿一跺腳,又喊了一聲:“大理寺辦案,嫌犯張意禮,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還是沒人應。
四周的人也向他投來了驚詫的目光,他臉上瞬間有些掛不住,上前一腳踹開了門,緊接著,身軀猛然一頓。
張意禮著一身緋色官袍,側頭趴在桌案上,一隻胳膊墊在腦袋下,另一手上捏著一封信。
顧彥椿頭皮一緊,朝前又走了幾步,便見到他的唇角淌下了紫黑的淤血。
“張大人,張大人……”陳芳生見狀衝進了屋:“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顧彥椿伸手探了探張意禮的鼻息和頸脈,懊惱道:“他死了,屍體還熱著,應不超過一個時辰。”
陳言聞之大驚,也跑上前看了一眼:“怎會那麼巧?”
他們好不容易透過江望摸到張意禮,這才不到兩個時辰,張意禮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了。
陳言握緊雙拳,不善地看了陳芳生一眼:“張大人早不死晚不死,怎的偏偏這個節骨眼死了?”
陳芳生扼腕道:“昨夜一同飲酒時,本官便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他總是說什麼他後悔了之類的話,當時本官喝得有些醉,不知他話裡是何意,原是他觸犯了律例,敢問兩位大人,他具體犯了何罪呀?”
顧彥椿見陳芳生一臉無辜,不禁佩服他的演技:“他犯了何罪,陳大人難道不知?”
陳芳生震驚道:“本官怎會知曉?本官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話說,他這手上不握著悔罪書嗎?莫非他是畏罪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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