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此事就到了關鍵時刻,聽到劉海芳來跑副區長,陳太忠就忍不住要想起田立平的副省級,等她走後,他猶豫一下,撥通了田甜的電話。
田主播才剛剛走出演播廳,接到他的電話之後,先是一通抱怨,“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給我打電話了呢……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我這不是忙嗎?”陳區長有氣無力地回答,自打過年之後,他都沒有再回過天南,對著自家女人的抱怨,他心裡也有點愧疚,“等你得空了,請假來看我吧。”
“還是常回來看看吧,那地方那麼偏僻,你再努力,還能把它建成什麼樣?”田主播也嘆一口氣,“真把它建設好了,到時候你也該走了,還不知道會便宜了誰,何必這麼拼命?”
“是啊,何苦呢?”陳太忠重重地嘆口氣,身為國家幹部,有義務做好自己的工作,大力發展轄區的建設,但是同時……幹部也是人,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
而他窩在北崇,已經很久很久了,他一時間就覺得,自己玩命建設北崇,不被人理解,也真是情有可原,然而,陳某人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主,他也不允許自己的轄區發展比別人差——既然做了官,那也只能吃苦在前享受在後了。
只是可惜了哥們兒的女人們,都得陪著我抻著。
“好了,不說這掃興的事兒了,”田主播還是善解人意的,隔著電話,她也聽出了他的興致不高,“這會兒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
“倒也沒什麼事,”陳太忠乾笑一聲,“就是想你了,跟你聊兩句。”
“就會哄人開心,”田甜聽得笑了起來,“你不是專門勸我請假去北崇的吧?聽她們說,你在那裡規矩得很……”
這一聊,就是十來分鐘過去了,聽著她滔滔不絕地說起身邊的各種趣事,陳太忠心裡生出一種怪怪的感覺:好像自己已經跟天南的主流社會脫節了。
別人在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自己卻是躲在一個貧窮而落後的山旮旯,每天就是下鄉鎮,還要防備人心算計,這根本就是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怪不得很多人都耐不住這般寂寞。
“好了,我要去跟同事逛夜市了,”田甜終於停了下來,“你快說吧,打電話到底什麼事?”
“你這心眼倒是多,”陳太忠聽得笑一聲,“老頭子的副省,跑下來了沒有?”
他肯定不能一開始就這麼說,要不然讓田主播藉著這機會,擰著他幫忙辦理,那就沒意思了——關鍵是他確實抽不出來身,聊上一會兒再提,這就好說了。
“應該沒問題了吧?工會主席嘛,本來是要他去政協的,後來還是因為點別的原因……”田甜回答到一半,奇怪地問一句,“他沒跟你說?”
“沒有,”陳太忠聽到這個回答,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不過,你還惦記著這事兒,我代我老爸謝謝你了,”田主播在電話那邊輕笑。
掛了電話之後,陳區長坐在那裡愣了好一陣,才輕嘆一口氣,“真是影響心情……”
3791…3792 各種人事
陳太忠的鬱悶,真的很好理解,田立平可算是他費盡辛苦推上去的,要不然就憑三年前的一個素波政法委書記,敢惦記副省的位子?
當然,他睡了人家的女兒,收了人家兒子的綠卡,也就該有這份擔當,不過老田你多少也要領情吧?要不然田強的綠卡查下去……,你以為誰會被動?
反正說這些前因,實在是沒什麼意思,但是天南官場所有熟悉田立平的人,都知道老田這幾年的上進,是沾了那個便宜女婿的光,身上的黃系烙印根本揮之不去。
田立平這個工會主席到手,連訊息都不通知一下,陳太忠確實有點鬧心,可他這份鬧心,還沒辦法說出口:畢竟是他讓老田先自己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