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錯,是她,”楊仲亮也點頭證實,“她的腿……”
“嘖,唉,”何局長咂巴一下嘴巴,又長嘆一聲,“這幫人真的是滅絕人性。”
“我現在就要看她,”楊大嫂的眼淚滾滾而下,哽咽而堅決地表示。
“你稍等一下,聽我說,”何局長見她這副模樣,禁不住眉頭一皺。聲音也變得嚴厲了起來,“你先聽我說……她已經被救出來了,你早晚都能看到她,但是我得先告訴你,你該怎麼看她,她不認你怎麼辦?”
“大嫂,你聽我說,”何局長旁邊的年輕人出聲了。“昨天跟歹徒搏鬥的,是您的愛人吧?他有沒有向您反應過,這孩子的精神有點問題?”
“這不算精神問題吧?”陳太忠在一邊插一下嘴。
“算,也不算,”年輕人嘆口氣,“這幫歹徒真的是滅絕人性。把孩子們救出來之後,我們才發現,他們不但是**上受到了傷害,心靈上也留下了很大的創傷……”
這幫人販子真的是壞事做絕了,他們除了對孩子的身體進行摧殘,也非常警惕孩子們在日常生活中逃跑,或者是無意供出他們來。
所以對每一個孩子,他們都誘導著放出去過幾次,比如說大開著門好像是沒人。又比如說晚上在很空曠的地帶睡覺,孩子們想跑就能跑。
但是這逃跑肯定會被抓回來,後果是相當嚴重,最可恨的是,孩子們好不容易跑出來,看到前面有個警察叔叔,他們趕緊上前求助,結果那警察叔叔就把他們拎回去。孩子們對社會的認識並沒有大人一般深刻,看到連警察叔叔都幫這些壞人。他們真的是既不敢反抗。又不敢逃跑。
被抓的婦女中,有人參與得不深。想積極地坦白從寬,她供述說,說有孩子逃跑被抓回來之後,當著其他孩子面,被活生生地打死。
而考驗孩子過關的程式,就是把孩子放在鬧市的一個牆角,周圍就是來來往往的人潮,孩子坐在那裡一天一夜不敢動——以後這孩子就比較令他們放心了。
經過這一番摧殘,可想而知,大妮兒為什麼會對她的老爸如此地害怕了,她害怕自己再遭受毒打,因為在她的印象中,抓自己的這幫人是無所不能的,她下意識地跟父親劃清界限。
年輕人解說完這些,楊大嫂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陳太忠聽得嘆口氣,低聲嘀咕一句,“窮兇極惡滅絕人性,這種手段殘忍、有組織有預謀的犯罪,我怎麼能不禍及他們的妻兒?”
所幸的是,警方對這種比較低階的心理暗示,也提供瞭解決的思路,所以他們希望孩子的母親按著警方的建議去認孩子,而不是簡單地衝上去就認,然後抱頭痛哭。
楊大嫂一開始很排斥聽這個,但是漸漸地,她感覺到警察確實是為自己好,是為孩子好,建議也很專業,於是她擦乾眼淚點點頭。
其實這解除心理暗示的手段,也非常簡單,把關著孩子的門開啟,楊大嫂先從屋外路過一遍,過不久又路過一遍,探頭看一看裡面,第三次路過的時候,她可以看得時間久一點。
第四次的話,她可以更仔細地看一看……
她一遍又一遍地路過,孩子看到母親來了,又走了,又來了,又走了——母親很安全,看來是壞人不在。
楊大嫂在一個半小時內,來回走了五趟,第五次她拿著一瓶礦泉水,一邊喝一邊走進去,嘴裡用北崇話輕聲嘀咕一句,“大妮兒不在,你把弟弟推在地上,頭都破了。”
可憐的母親喝的哪裡是水?她喝的是自己的淚。
“我沒有,”楊紫萱終於肯接話了,她哆哆嗦嗦地小聲發話,“弟弟的頭不是我弄破的。”
“不是你乾的,你偷跑個啥?”母親的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害得你爸爸跟壞人打一架,打死好幾個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