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廣北地震局有人把訊息洩露出去了,說咱最近可能不太安生。
他們只告訴了自己親近的人,但是親近的人還有自己親近的人,又有國內外敵對勢力關注到了這一點,大肆放風,說廣北馬上要發生九級地震,政府隱瞞真相,不讓大家知道。
這一下可不得了,一夜之間廣北的大街小巷就遍佈帳篷,泡麵、礦泉水和哨子都賣脫了整整兩個月,廣北市就處於一片混亂之中。
兩個月頭上,還是沒有地震,於是廣北市地震局局長出現了作風問題雙規之後被一擼到底,又查出他貪汙了十餘萬元,最後是判了十五年。
與之對應的是海洲市,五年前,海洲市的地震監測站也監測到了異常訊號,大家很淡定地認為,這就是小小的異常,甚至都沒有向上面彙報。
地震是無法準確預測的,起碼在災情發生前的十分鐘之內不可能準確預測
異常訊號可能很多,但是異常訊號能真正預測災難的,並不是很多。
九八年初,海洲五點八級地震,死亡一百餘人經濟損失達一億兩千餘萬元。
海洲地震局由於在地震之後的五分鐘內,就準確地報出了震中、震級和地震的深度,獲得了通報嘉獎,地震局局長在次年升任省地震局副局長,目前是局長的有力爭奪者。
“報喜不報憂啊”說到這裡,霍國祥苦笑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報憂的就是烏鴉,誰都不喜歡,再說了……,地震也好,氣象也算,誰能實打實地準確預報了?”
“這個倒是。”鄧伯松喝了點酒,話也很多,他甚至忘了自己的立場;“我有個戰友,在通達氣象局,前年不是天旱?正好有暖溼氣流過來了,按說是要下雨的……。”
“所以氣象局就預報,說近期有雨,但是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雨就被鳥法省截了,烏法也乾旱,那邊打了一千多發炮彈,說是要給通達留一點,可這雨根本沒進地北!”
烏法毗鄰地北,通達在地北中央,這雲能進了地北的話,就沒人敢隨便打炮了,保障省城的降水才是王道,但是雨就沒進地北,可見烏法那邊攔得有多狠。
“就是這麼個理兒。”霍國祥點點頭;“太忠,我不瞞你說啊,我們也很想準確地預報天氣,氣象人嘛,不能預報天氣,怎麼有臉說自己是氣象人?”
“但是,我們能預報,可不敢跟你們說。”說到這裡,霍局長苦笑著一攤手;“尤其是這種極端氣候,預報對了,那是應該的,預報錯了……就算你能理解,領導能理解嗎?”
“嗯嗯,我理解了。”陳太忠聽了半天牢騷,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於是他很乾脆地表示;“目前是我北崇要跟你互換資訊,跟那些鳥毛的領導無關。”
“所以省局就下令,不許我們市局做氣象預警。”霍國祥卻是不管他的表態,自顧自地發話;“這是為了防止犯錯誤,反正中央氣象臺會播報的,大家看那個就行。”
“少做少錯,多做多錯,不做不錯,我理解。”陳太忠點點頭,似笑非笑地回答,接著又輕啃一聲;“我就不清楚,什麼時候搞自然科學的人,也變得只唯上不唯實了?要知道,“你們搞的是自然科學啊。
“搞自然科學,也要有經費。”霍國祥狠狠地瞪他一眼,又補充一句;“也要有地位。”
“那照你這麼說,這個預警機制是不能搞了?”陳太忠夾起一片海蜇頭,在嘴裡咬得嘎吱嘎吱作響。
“這本來就是省裡嚴禁的,尤其是昨天那個極端氣候,真的不好預測。”霍國祥也夾起一撮鮮絲,在嘴裡細細地嚼著;“預警時間也就是一個小時左右,不會超過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就夠了。”陳太忠很乾脆地表示,有這三個小時,區裡的各項名目加起來,起碼少損失二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