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氣得我夠嗆……我那親戚真是不會做人,這種訴訟費也敢掙,想出名想瘋了,”錢文輝笑一下,又端起了酒杯,“好了,失言了,再自罰一杯好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掃一眼在座的人,不過,這一掃看似在觀察大家的臉色,可是他眼光的重點卻是在陳太忠身上。
陳太忠原本是性子粗疏之人,若是沒剛才那點覺悟,絕對不會發現錢文輝這一眼的異樣,但是既然他有了警惕,當然就知道姓錢的觀察重點是在自己身上。
在仙界,最可怕的是認真起來的陳太忠;當然,在凡間,最可怕的是認真起來的**。
按說,他原本是沒有這麼敏感的,但是好死不死的是,他前兩天才聽古說了,國安對他有點懷疑,而眼下,錢文輝一再地表現出異樣來,由不得他胡思亂想。
說句實話,就算深受“睚眥”大恩的梁志剛,也不敢在公開場合下談及這個話題,而錢文輝明顯地不是第一天出來混了,四十好幾的人,怎麼可能連這點小小的忌諱都不知道?
這傢伙。十有**是國安地!陳太忠如此判斷。
在政府機構裡。國安是個很另類地存在。說它神秘吧。大家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單位存在。辦公場所雖然一般不掛牌子。但也是固定地。相關領導之類地。體制內地人也多能瞭解得到。而且很多事情。看起來應該是國安做得到地。偏偏卻沒去做。很有點領幹餉地嫌疑。
可是。要是認為它是樣子貨。故作神秘。那就大錯特錯了……算了。不說了。反正國安絕對不是樣子貨。可以肯定地是:正如每一個成功男人地身後。總有一個女人在支援一般;每一次國安失職地背後。最少有一個領導在下棋。
當然。下地是好棋還是壞棋。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跟國安局無關。
陳太忠跟廖宏志和張志誠有過來往。所以多少也知道一點點:在你身邊地人中。判斷一個人是國安很容易。但是想證明他不是國安。卻是很難。
正是由於這個傳言。他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心裡卻是開始從頭到尾剖析認識錢文輝地過程:嗯。這傢伙很可能是國安地暗線。
兩人的第一次接觸,就很有問題,張州石材的問題吵吵嚷嚷了很久,但是一直沒見過錢文輝出面,直到某一天左媛歸案的訊息傳出之後,錢某人“BIU”地一下就出現了,非常突然。
此人不但找到了鍾韻秋的同學為媒介,而且還具有大家都認可的正當身份——富甲一方的石材商人,按說找陳太忠的理由也是充足而自然的。
但是很遺憾,陳某人不這麼認為,他發現,這年頭越是看起來順理成章的事情,沒準反倒是貓膩越多,國安出手,當然要講究個算無遺策,怎麼可能表現得弱智呢?
所以說,兩人第一次見面就有問題,這個問題不是在見面的理由和程式上,而是時機上,是的,左媛剛剛歸案,錢文輝就理由充足地出現了——以國安的能量,策動兩個玩鳳凰方向的石材商轉頭挺進沙洲,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至於這次見面,那就更可疑了,如果沒記錯的話,是錢文輝一力促成此事的,而且,就在當天,錢某人盛情邀請他去沙洲,結果他不答應——都八點半了,跨省去玩,傻逼才會答應。
他不答應,所以錢文輝順理成章地抱怨一下,那個什麼“情義無價”的歌城關了,從而引出了**分子煤管局局長:那可是六十多條鮮活的生命,姓陳的你若是跟“睚眥”有關的話,難道會坐視此等人間不平事嗎?
然後,陳某人果真表態說要坐視了,錢某人無計可施了,於是就在剛才有意晚來,為的就是再不著痕跡地著重刺激他一下:老天不公啊,“眥”你為什麼還不出現?
憑良心說,陳太忠覺得,人家懷疑自己也是有道理的,畢竟大家都知道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