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也要這個價格賣你,圖的就是走量。量上去了,經銷商賺的是廠家的返點——當然,這個價錢只能對信譽比較好的買主。
要不說專業的就是專業的,盧天祥的攤子不算小了,也是見多識廣,硬是在此事上栽了一個跟頭,他非常愧疚,“我這個報價,給陳區長你丟人了,願賭服輸,這一單我不要了。”
“就算你不要,現在也不能說,”陳區長老大不耐煩地指示,“只要你參與,他們就不敢瞎報價……你是不是覺得我利用你了?”
“別人想被您利用,他們得有這份榮幸呢,”盧天祥的立場很堅決,表忠心的言語,真的不怕肉麻,“其實徐瑞麟搞的那個方案我看了,有些介面非常地不方便。”
“他也意識到了,”陳太忠點點頭,徐區長那個一萬二,把成本壓得太低了,不是不說不能那麼搞,但是那麼搞下來,移動大棚就變成半移動的了,“今天這個招標資訊做了公告,晚上北崇臺還會播放,讓大家都知道。”
其實北崇臺的新聞,主要面對的不是投標商,而是要讓北崇人都知道,區裡目前在搞這麼一個活動——有意大棚種植和養殖的群眾,都可以去鄉里報名。
最近鄉鎮裡關於移動大棚的宣傳,也非常積極,你有意養殖,報上來咱就可以跟區裡爭取——數量就是那麼多,報得早了有,報得晚就沒了。
關鍵是這一畝地的大棚,一年才一千塊錢租金,這便宜不佔白不佔,有些人考慮著,我雖然會一點,但是交了租金還得買苗種,這就沒錢了,該怎麼辦呢?
這時候,就有外人找過來——我知道你有這個技術,這個錢我借你了,一年二分的利,便宜,不過你得幫我把我家的大棚也看起來。
似此種種,不一而足,但是鄉鎮裡的宣傳未必能到位,而很多人也希望能透過區裡的電視臺來確認一下,這個訊息是否真實。
陳區長要區裡播報一下這個新聞,如此一來,申請的戶數可能會很多,要擇優錄取,但這個公平是要講的,他表示說,今天晚上我也去電視臺,跟大家說一說這個事。
沒錯,咱北崇區zhèng fǔ就是這麼負責任,你看到的一點都不假,一畝地的大棚,一千塊抱回家——只要你敢租,我們就敢租給你!
陳太忠要廖主任幫忙寫了點稿子,把要點列出來,煽情的話就沒必要寫了,哥們兒臨場發揮,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眼瞅著五點半了,窗外嘩嘩地下著雨,陳區長手裡拿著稿子,就琢磨著,這天氣也不好,我去電視臺轉一轉吧,順便再審一審電視臺的稿子——區黨委的支援,還是要強調一下的,大家現在張嘴閉嘴區zhèng fǔ的,這個不太利於團結。
來到電視臺,他掃視一眼,有點奇怪,“那個……主播都不在?”
北崇臺兩個女主播,一個姓王,一個姓何。還有個男主播,一年在電視上露面不會超過二十次,“這不是說了,不能無故脫崗嗎?”
“小王請假,帶孩子去朝田參加鋼琴比賽了,”電視臺長訕笑著回答,“小何昨天是夜班,她家在市裡。一般這會兒就到了。大概是下雨的原因,估計晚來一會兒。”
話音未落,兩人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陳太忠一看是五個九,接起電話來,“什麼事?”
“咱電視臺的主播何霏。死了,被人jiān殺的,”廖大寶沉重地回答,“jǐng方初步判斷,是入戶搶劫加jiān殺,死亡時間,應該在三點左右。”
這都是什麼事兒嘛,陳太忠聽得腦袋嗡地一聲就大了,“這個……兇手抓住沒有?”
“沒有。是鄰居聽見了呼聲,報的jǐng,”廖主任支支吾吾地回答,“**趕過來之後,敲門沒人開,撬開門以後,才發現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