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科長怎麼會不記得?
曲陽?趙主任聽得眉頭就是一週,不過,眼下桌上好幾個夠份量的,真的是沒他插嘴的份兒,說不得他就要給陳太忠使個哀求的眼光。
“小鐘被吳言借到橫山了,”陳太忠笑笑,很隨意地答他,“聽說,吳書記少個秘書,不過小鐘能不能勝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小鐘那丫頭不錯,我看行,”龔科長笑著點點頭,“吳言能把她從曲陽借過去,那當然是看好她的能力了。”
趙主任這才反應過來,大家說的小鐘是誰,想起陳太忠在向陽鎮撒野的一幕,他禁不住訝然出聲,“鍾韻秋?她成了吳言的秘書?”
很奇怪嗎?張智慧白他一眼,僅僅用眼神就將那不屑表露得一覽無遺,不過,姓趙的是陳太忠的人,他也不可能叫真,於是下一刻,他側頭看一眼陳太忠,語重心長地發話了,“太忠,你這麼忙……也找個秘書了。”
“我當然知道我該找個秘書了,”陳太忠白他一眼,“這不用你說,問題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不是?而且,我現在的級別,要找也只能找通訊員,副處怎麼能配秘書?”
“這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啊,太忠,”龔科長笑著搖搖頭,稱呼在不知不覺中親切了起來,“哪兒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小鐘做吳言的秘書就合適嗎?橫山的人多了,為啥吳言
調人呢?”
一桌四個體制內的,趙主任可以忽略不計,張智慧跟他關係不錯,說的又是陳主任的事兒,龔某人倒也敢說兩句——不過,由此也可得知,科長的牛逼那不是吹出來的,換個科級幹部來,誰敢點評如日中天的吳言?
“那倒是,”張智慧笑著點點頭,他整天迎來送往,對官場新近流行什麼東西,還是相當清楚的,“我要是個女的,早就把那個宮韻秋當成秘書了,現在大家選秘書,可不僅僅選人才了,還選背景呢。”
這話的意思就挑明瞭,人家吳言選鍾韻秋,是看在鍾韻秋身後的陳太忠的份兒上,天底下就不可能有無緣無故的愛。
至於說吳言可能是出於公心,未必知道鍾韻秋是陳太忠的碼頭——別傻了,整個鳳凰官場都知道了,以吳書記的政治嗅覺,能注意不到嗎?
陳太忠倒是沒有想到,吳言的選擇,正合了眼下官場的大趨勢,不過這麼一來倒也不錯,起碼無須刻意去掩飾什麼,省去了他跟別人解釋的過程。
“是鍾韻秋,不是宮韻秋,還宮外孕呢,”他笑著白了張智慧一眼,“這個我還真沒想到,看來回頭得跟吳書記溝通一下,咱們還是要……唯才是舉的嘛。”
“去去去,你不用裝了,”張智慧笑著推他一把,“這樣,我侄兒最近也沒啥事,讓他給你當這個秘書……嗯,這個通訊員去吧?”
“用不起,敬謝不敏,我惹不起他叔叔,”陳太忠笑著擺擺手,又一拱拳,“張總你饒了我吧,我這人性子不好,嗯,嘴也不好。”
“少扯了,”張智慧好不容易抓住他了,又怎麼可能放過?“就這麼說定了啊,你要不給我面子,我找唐……那誰告狀去。”
找唐亦萱嗎?陳太忠心裡沒的就是一暖,想一想嘆口氣,“算了,老張,不是我不給你面子,科委不進人了呢。”
“別的地方也就算了,科委……哼,”張智慧笑著搖搖頭,“不進人了嗎?我倒是不信了,回頭讓我侄兒找你去啊,他叫張愛國。”
“喂喂,老張,你給我把話說明白了,”陳太忠還真是狗臉,說沉馬上就沉下來了,“我科委都不進人了,你跟誰有關係?”
“我要什麼關係啊?頂工嘛,”張智慧才不管他的樣子,笑得前仰後合,“服務公司找個到年紀的,隨便就頂下來了,你不知道嗎?”
“你以為這是二十年前啊?”陳太忠真是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