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打笑臉人,大喜的日子,什麼說道都得放到一邊。
而且話說回來,在縣城和鄉鎮,對那些大家族來說,面子是比天還要大的事情,雖然一結仇十來年甚至幾十年的並不罕見,但是一方徹底服軟認輸的話,勝家除了收取戰利品,通常也會不為己甚,都是在同一片土地上刨食、生存的,沒有必要得理不饒人趕盡殺絕,做得太絕也容易引起物議。
所以李躍華就這麼來了,也算是對當年對不住鍾胤天的一點補償,對此,鍾家實在不能說什麼,好歹李書記現在還掌握著向陽鎮的大權,而鍾家的老人已經退了,鍾韻秋雖然是副科了,不過卻是橫山的,至於鍾胤天,那更不用說什麼了,他是有個組織部長地老丈人,可是那是素波某區委的,根本夠不著這裡。
事實上,李躍華根本不知道鍾胤天娶了一個什麼樣的媳婦,他只是有點害怕鍾韻秋的潛力,以及鍾韻秋背後地陳太忠,要知道,當初陳太忠被省紀檢委帶走的時候,他可是實名提供過一些黑材料的在官場上,這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了。
李書記此來除了化解鍾胤天的怨氣,還想找鍾韻秋,哪怕出點費用,也要求她幫忙關說一二,誰想鍾韻秋直接撂給他一句陳主任也來了,有什麼事你自己找他去,我還忙呢。
這可是個好機會,最起碼李躍華是這麼認為的,陳太忠能來參加婚禮,那就說明鍾韻秋在他眼裡還是比較得寵地,既然這傢伙在意鍾家,總不能在婚禮上鬧事吧?
正是有此認識,他才腆著臉走了過來,手裡端個酒杯,想跟陳太忠碰一下,就算不能恩怨全消,也維持個起碼的體統,不至於將來見面就撕破臉。
可是。陳太忠又豈是他認為地那種循規蹈矩地主兒?聽到他地話之後。側頭看看。現是李躍華。眉頭登時就是一皺。
他當然知道李躍華為什麼敢冒頭。在鍾家地婚宴上。他也確實不好鬧事。但是眼見這廝居然敢借著這點忌憚找上門來。心裡這火真地壓不住。說不得半杯酒反手就潑了過去。冷哼一聲。“滾!”
哥們兒還在王啟斌家地院子裡打人了呢。反正已經跑不脫野蠻地名聲了。那就再野蠻一點好了。
“你!”李躍華好歹也是曲陽有頭有臉地人物。被半杯酒劈頭蓋臉地澆上來。水漬漬地胖臉。登時就變成了豬肝色。
“不滾?”陳太忠一放筷子。就要作勢起身。嘴角兀自噙著一絲冷笑。“想讓人抬著走是不是啊?”
李躍華見狀。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心裡一時大恨。好你個陳太忠。此仇不報。我李某誓不為人!
他不是不知道陳太忠操蛋,而且他對此也有充分的心理準備,心說對方要是冷言冷語幾句,自己就腆著臉受了,大不了姓陳的不喝,我自己喝一杯,也算是先乾為敬了誰能想到,此人居然操蛋到如此地步?
“那是向陽鎮地李書記吧?”跟陳太忠一桌的人裡,有人認出了李躍華,看向陳太忠地眼中,滿是不可思議,旁人一聽,也紛紛為之側目。
“太忠,這是鍾家的喜事兒啊,”劉望男不知道緣故,輕皺著眉頭低聲勸他,“有什麼過節,回頭再說吧……給韻秋留點面子。”
回頭再說?陳太忠眉毛一豎就待作,可是,想到剛才鍾家二老看向自己地眼神,終於心一軟,硬生生地壓下了那份暴躁,冷哼一聲,“就這麼個東西,也配我回頭還惦記他?這王八蛋當初差點害死我……算了,今天給小鐘個面子,錯過今天,不要讓我再見到他!”
李躍華在向陽鎮橫行霸道多年,在曲陽區影響力也極大,手下爪牙雖多,可是吃過他虧的人也比比皆是,此人在陳太忠面前吃了癟,自然有人願意放風出去,不多時,差不多整個大廳地人都知道了。
鍾家的兩位老人和鍾韻秋自然也聽到了,鍾父對著自己的女兒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