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以後該怎麼寫,您可以指示我嘛。”
“那隨你了,”陳太忠掛了電話,又給姚平去個電話,安排一下,坐在那裡暗暗感慨,現在的人投機取巧、見縫插針的能力,真是一個賽一個。
老隨你也不過就是想掌握第一手材料,回來之後看風頭行事,可偏偏還要說得這麼漂亮——聽我指示……風頭不利的話,就算我肯指示,你會寫嗎?
不過,就算隨遇而安不疼不癢地說兩句,張匯也只會更被動吧?陳太忠想到自己這反擊的手段是如此犀利,禁不住有點自得。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他低估了張匯的忍耐力,他這邊沒命地折騰,張秘書長那邊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劉曉莉是在中午十一點半抵達第四監獄的,那邊聽說來的是《天南商報》的記者,根本就不帶搭理的,以保密制度為藉口,就要攆人走。
在這個時候,姚平挺身而出,說我是省文明辦的,我們領導高度關注此事,我這也是身不由己,大家通融一二哈。
他這話一出口,再加上那輛雖然比較破、但車牌明顯是省委序列的桑塔納,第四監獄的人登時就縮了,驗看一下他的證件,這就到了十二點……大家先吃飯吧?
吃了人的嘴短,拿了人的手軟,劉曉莉不跟他們一起吃飯,姚平在這一點上也不含糊,說是我此來就是配合劉記者的,她若是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四監的一干人等紛紛表示不能理解,更有那甚者,就很奇怪地當面指出了,“姚處您不要這樣嘛,這個劉記者……她也得配合您的工作吧?”
對四監的人來說,姚平雖然只是副處,卻是紮紮實實的省委機關的領導,對的還是宣教口,《天南商報》這種野雞報紙,就算再大牌的記者,還不是得聽你的?
但是姚處長有苦自知,他今天折騰著要派車,可不就是因為這個嗎?文明辦裡,是個人就知道,陳主任跟張秘書長扛上了,他也知道一二。
像今天的差事,初開始他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拿起《天南商報》掃兩眼,看一看那篇文章所講述的內容,他就知道了,自己這趟塗陽之行——麻痺的這是要招惹張匯啊。
姚處長肯定不願意來四監,然而洪濤和陳太忠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他是想拒絕也沒膽子,所以才要單位裡派車,將來別人歪嘴,他也好說明自己出的是公差。
那麼,他當然不怕宣傳,自己是聽劉曉莉的——這樣主次顛倒的做法或者會讓他被小看,但是,這不是沒辦法嗎?一時的小看,總要強過被人記恨……
陳太忠從一大早就開始等,等待張匯那邊傳來的訊息,事實上,他認為昨天在鳳凰電視臺播出新聞之後,張匯就該知道訊息了,薛時風不可能對這個訊息無動於衷——不得不說,他的猜測符合事實。
為了給張匯一個難堪,陳太忠甚至有意沒在單位待著,而是去外面轉悠了,想到凱利大酒店那裡,還欠著自己一個說法,於是就到那裡走一趟。
上次他在這裡折騰得太狠了,這次才一進來,就有服務員認出了他,他走到游泳館,“你們大堂經理在不在?”
“在呢在呢,”游泳館的人員更認識這位了,抬手就要去摸電話,不成想那大堂已經一路小跑過來了,他滿臉堆笑,“陳主任來了啊,上次的事兒,查清楚了,還說這一半天要聯絡您呢。”
“這次態度不錯嘛,”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上次這傢伙傲慢得一塌糊塗,這次卻是一副孫子模樣。
“上次失禮了,您多包涵,”這大堂賠著笑臉,心裡卻是不無腹誹:我說你都是這麼厲害的幹部了,還專揀我這小人物的痛處戳——這不是一個處長的氣度。
他現在是真的知道,上次大鬧游泳館的,到底是何方神聖了,上次陳主任走了不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