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不是公對公的,是sī人交情,所以他不再猶豫,而是很乾脆地mō出手機,“我瞭解一下情況。”
所以說,這領導身邊的人辦事,一旦認真了,都是很乾脆的,他很痛快地撥通了一個號碼,“小侯,查一下林業局辦公室的電話……嗯,儘快。”
這是正經天子近臣的做派,他不需要像南宮毛毛毛一般,說林業部什麼的,林業局就是林業局,但是他打電話問的,絕對不會是北京市林業局。
那邊的反應也很快,郎主任隨手拽出一支筆,記個號碼,反手就打了過去,“林業局嗎?我是X辦郎斐,有地方上想申報退耕還林,找到我這兒來了……找錯了,你們負責申報的地方在哪裡?”
說地方上找錯門,那是扯淡,他的意思是說,這地方上的人找到我這兒來了,你們看著辦哈——更明顯的暗示,那也不可能有了,這暗示還不夠明顯?
那邊說了點什麼,大家不得而知,總之,郎主任掛了電話之後,很隨意地表示一句,“小陳你去跑一趟,把地方上的苦衷擺一擺,嗯,強調一下你們是要招商引資,環境問題,不得不解決,肯尼迪小姐的話很有道理……地球是大家的。”
這話更是扯淡到不能再扯淡了,但是郎主任的意思也很明確,不管地球到底是誰的,反正他很痛快地幫忙了——電話是當著你的面打的。
這個人情,做得是極為紮實,而且他並沒有說到此為止,只是強調小陳你該有一個合適的態度,認真地去解釋——不要認為X辦的人打了招呼,做事就不著調了。
那麼也就是說,如果陳某人真的做到了這些,對方還是不肯答應,沒準……沒準還可以有點說法,郎主任並沒有把後路堵死。
陳太忠聽得明白,白鳳鳴聽得也明白,接下來就是大家吃飯了,酒桌上偶爾說兩句,不過到最後,郎主任還是喝了半杯紅酒,站起身走人,並沒有提出任何的要求。
他不提,並不代表他沒有需求,只是這種事兒,記在心裡就好了。
白區長又被區長攆回去了,不過他已經習慣了,回去之後睡了半個小時,郭總招呼大家打牌——事實上,這些人輪流被區長呼來喝去,就算想出去玩都不敢了。
“有收穫吧?”徐瑞麟一邊mō牌,一邊看一眼白區長。
“你的收穫更大,”白鳳鳴不動聲sè地回答,“知道下午區長幹什麼去了嗎?人家去國家林業局了,我一上午都在幫你敲邊鼓。”
“是嗎?”徐瑞麟手微微頓一下,也沒再問下去,而是繼續mō牌,不過他的心裡真是有點微微的奇怪:商量退耕還林的事兒,為什麼出面的是你?
“喂,我說老白,給個答案啊,”徐區長沉得住氣,可郭偉沉不住氣,來北京三天了,沒有領導的訊息不說,陳區長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太忠怎麼說的?”
“給個好號兒,我就告訴你,”白鳳鳴笑著發話。
“那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嗎?”郭偉回答得毫不含糊,“四條你隨便選……只要我有。”
“這次是真幫你問了,”白區長將手裡的撲克牌搓開,一邊慢慢打量,一邊輕描淡寫地回答,“六十分……我叫了,嗯,區長說了,人已經聯絡上了,你等訊息就行。”
“六十五分,”楊孟春跟著叫一把,這就是二百的底子了,結果徐瑞麟跟著叫一把,“七十分……郭總你叫嗎?”
“八十,”郭偉財大氣粗地提了十分,這就是五百的底子,一輸起碼一千五,“你們等一下,我問兩句嘛……太忠怎麼說的?”
“我哪兒敢多問,身邊的領導老大個了,”白鳳鳴想起郎主任的做派,還是禁不住暗暗咋舌,哪怕人家在打電話的時候,已經自報家門了,他還是不敢說出來——要不是人家知道自己是北崇分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