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二最近日子過得挺不順,si了兩個人,KTV現在還沒解封,連帶著賭場也不能開了,他覺得自己挺冤枉的。
那倆東北人不是他的人,是張一元介紹過來的,但是這話他跟誰也沒辦法說,分局的老大周慶,他可以不放在眼裡,但是張一元背後的市局邵老大,他真的惹不起。
其實闖蕩江湖這麼些年下來,他是最清楚“民心似鐵官法如爐”這八個字了,香港澳門那邊的黑社會牛氣沖天,可是也沒敢說,不把大陸警冇察放在眼裡的。
所以他真的不想招惹政冇府的人,只不過他已經走上這條路了,想要回頭也難,最近風頭比較緊,他躲在城鄉結合部一個偏僻的小院裡,跟自己幾個馬仔呆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是玩錢,時不時地關注一下區裡的情況。
反正心裡有事,幹什麼都幹不到心上,眼瞅著就夜裡十一點了,他將手裡的撲克牌一丟,“六子,去搬啤酒。”
“別喝了,半夜三更的,正好上路,”就在這時,門口一個聲音響起。
麻老二聽到這話,身子在瞬間就向床上一躺,一個打滾就到了枕頭邊,伸手就向枕頭下面摸去,然後……又摸一下。
“你在找這個玩意兒?”門口瘦高的陌生人揚一下手,手裡攥著一把黑乎乎的五四手冇槍,另一隻手卻是提著一個人——正是留在悅賓樓打探訊息的小混混,不過整個人軟綿綿的,看起來是失去了知覺。
玩牌的四個人身後,還有兩把獵槍,不過距離有點遠,而此人出現得又實在太過詭異,一時間大家就愣在了那裡。
麻老二掏摸兩下之後,身子僵了有五六秒鐘,才緩緩地、一點一點地坐了起來,看著黑洞洞的槍口,他苦笑一聲,“兄弟,你說個數兒吧,我辦不到……你再摟火也不遲。”
“你還可以說兩句話,算是遺言,”瘦高中年人手一抬,噗噗噗三聲槍響,陪玩的那三位登時抱著大冇腿打起滾來,卻是牙關緊咬不敢亂叫。
“那倆東北人,不是我的人,”一見來人毫不含糊地扣扳機,麻老二立馬就反應過來了,這不是公家人,十有姓徐的託人找的黑炮,所以他乾脆果斷地發話,冤有頭債有主——你老找錯人了。
噗噗噗,又是三聲槍響,麻老二雙臂和一條腿上中彈,下一刻,瘦高個將槍口指向他的腦門,冷冰冰地發話,“那是誰的人?”
麻老二吃了這三槍,疼得差一點昏過去,但饒是如此,他還保持著一絲清醒,於是咬牙發話,“我告訴你……你饒我一條gǒu命。”
“你說是不說?”瘦高個的手指微微一緊。
“是張一元,是張一元介紹的,我只管接待一下,”麻老二咬著牙,忍著劇痛回答,一邊說一邊群身發抖,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疼的。
“你和你的人,兩天之內滾出陽州,永遠不要回來,”瘦高個轉身就走,旁邊有人看出便宜,忍著劇痛向獵槍挪去,不成想瘦高個就像長了後眼一般,甩手一槍,直接打爆了此人的腦殼,走到門口,才將手冇槍丟到地上,身子一晃,人卻不見了蹤影。
“你這是何苦……”麻老二見到自家的弟兄被人一槍爆頭,勉力吐出一句話之後,就暈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陳太忠起來之後洗漱一下,想一想北崇賓館羊揪子的美味,決定再去品嚐一下,他推門而出,才發現廖大寶正拿著鑰匙準備開門。
“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再過來收拾,”陳區長淡淡地吩咐一句,“今天去賓館吃羊揪子吧……怎麼回事,你的眼睛通紅?”
“麻老二出事了,”廖大寶低聲回答一句,便不再說話,而是走向院門口的一輛似曾相識的皮卡車,他走到後車廂才一拉車門,陳太忠哼一聲,“算了,這後面窄得……我還是坐前面吧,這車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