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了還愁個什麼?
但是不管怎麼說,既然打算建電廠,電網的建設就要提到議事日程了,說得明白一點,電廠建起來賣不出去電,那絕對是抓瞎了,說得現實一點建設得越完善,越有威脅性,將來這個電廠出售的時候,才越能賣起價錢來。
所以說這建電廠雖然爽,那不是隨便一個人能模仿得來的,其間艱辛,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就算你有錢,就算你扛得住電業局的壓力,但是這電……你賣得出去嗎?
而陳太忠在要搞電廠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些,對於電廠短期內的盈利,他比白鳳鳴要悲觀得多——建福公司在天南幹了三年了,這點水深水淺,他還是明白的。
當然,北崇要徵用電業局的線路,也會引起太多不必要的糾紛,年輕的區長只想藉此表明業局真想為難咱,那咱就對抗到底了,到時候鹿死誰手,真的不可知。
白鳳鳴聽到這話,登時就震驚得無法言語了,他分管工業的,對電力系統這一套也不是很陌生,尤其是最近要建電廠,他還是惡補了一些相關知識。
“但是這個徵用,咱們放出風聲就可以了,”白區長終於提出建議,他知道領導有想法,只能婉轉提示,“拳頭沒打出去的時候,才最嚇人。”
“徵用也未嘗不可,”難得地,徐瑞麟又發話了,他淡淡地表示,“省里正在搞國劃分,農網要是劃到地電,徵用也不算什麼。”
“咱省也要搞地電了?”陳太忠登時就驚訝到無以復加。
“咱省想搞地電很多年了,這次行不行啊?”白鳳鳴也禁不住問一聲。
“是要搞了,”徐瑞麟點點頭,徐區長也是極為奇怪的主兒,似乎在層有點關係,像退耕還林之類的專案,他都考慮去林業廳活動,“好像地電公司都成立了。”
“這可是大好事,”白鳳鳴欣喜地發話,“這麼一來,咱們的壓力就小多了,到時候沒準還可以跟地方電力公司聯合。”
“聯合……嘿,還是免了,”陳太忠不感興趣地搖搖頭,“我寧可考慮一下,將來電廠能賣給哪一家,到時候我能坐地起價。”
“也是這個道理,”最初的欣喜過後,白鳳鳴也認清了形勢,這地電成立伊始,手裡能有多少資金還是問題——空手套白狼的事兒,是省屬公司的特長,人家靠著省裡,拿張批文就能吃飯。
“好了,時間不早了,回房間,”邵國立終於發話了,“早早休息,明兒還要去塗陽,你看這點錢掙得叫個辛苦。”
當天晚九點,陳太忠又接到了王寧滬的電話,王記的聲音聽起來不太開心,“太忠區長,想要把這個捲菸廠的投資,留在陽州,你需要什麼承諾?”
“本來就留在陽州了,”陳太忠理直氣壯地回答,北崇不是陽州,只有市裡才算陽州?
“你知道我的意思,”王寧滬有點惱怒了,“跟外省聯營,哪有直接本地建廠方便?”
“歸市長過來談了,但是投資商認為他們沒誠意,誘騙的性質特別明顯,”陳太忠乾笑一聲,“我這麼做,也是充分發揮交流乾部的主觀能動性。”
誘騙的性質……王寧滬也聽說了晚發生的事兒,歸市長告狀的時候還很是添油加醋了一些,聽起來責任全是陳太忠和投資商的,但是王記也想得到,裡面肯定有些齷齪——要不然的話,京城的公子哥再跋扈,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潑你一臉酒。
眼下又聽陳太忠拿交流乾部說事,王記也頗有一點無奈,你小子以我之矛攻我之盾,“真是不能更改了?”
“我朋是性情中人,”陳太忠慢吞吞地表示,“真要改也可以考慮……先調整了歸晨生,他抓工業,下一步我們搞電廠,沒準又有麻煩。”
“……”王寧滬沉默片刻,終於掛了電話,他已經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