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區別吧?”徐瑞麟正在義憤填膺,自然也就不太注意措辭了,“人家也不可能讓我看出來,關鍵是有人這麼要求了,是誰提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得給出答案。”
“要是谷珍提的,我可以有針對性地找她做一做思想工作,”陳太忠若有所思地說一句,對他來說,搞清楚指使人還是很關鍵的。
徐瑞麟也知道,市裡唯一的女性副市長谷珍,就是分管外事辦的,這次大洗牌後,谷市長升了一小格,成了常務副市長,但是外事辦還是那些人,是谷市長的熟人。
“這真的未必是谷珍授意的,”他搖搖頭,“外事辦的人也可能以此借花獻佛,反正有這個權力,巴結領導的成本就變得非常低了……他們不用反對,把事情拖一拖就行。”
“也就是說,咱們不答應的話,短期內想去巴黎就很難了?”陳太忠沉聲發問。
“大概就是這樣,”徐瑞麟沉著臉點點頭,公務護照出國,手續其實也不少,只不過大家都在官場,一般沒人刁難,就顯得很快,但有人故意作梗,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嘖,”陳太忠咂巴一下嘴巴,悻悻地發話,“早知道是這樣,我就帶隊了。”
他是在北崇實在走不開,才讓徐瑞麟帶隊出去一趟,當然,還有一個情況也必須強調,那就是陳某人的組織關係現在還沒有下到陽州,他不著急跑,上面也不著急安排,所以嚴格來說,目前他還是省管幹部,想辦公務護照,得到省外事辦。
但是他也真的生氣,這件事要是他帶隊,他不怕跟外事辦的人吵一架甚至打一架,可是老徐帶隊,他就不能用這麼激烈的手段了——公家的事兒,你又不是團長,這麼著急跳出來大打出手,是不是裡面有什麼貓膩?
“其實拖一拖也無所謂,咱們也不急在一時,”徐瑞麟見他苦惱的樣子,就出聲勸慰,徐區長對普林斯公司,其實沒太多好印象,尤其是徐波被人槍殺的當晚,有普林斯公司的人在場,他經常就觸景生情了,也就是現在北崇受惠良多,他的印象才有所轉變。
不過相較而言,外事辦吃拿卡要的官僚作風,更讓他難以忍受,他自然就想替普林斯公司省一點,“就不信他們能一直卡著。”
“等……能等到什麼時候?”陳太忠絕對不願意等,他本來就是個火爆性子,而且北崇也確實等不起,“馬上大棚要收穫了,涉及到銷售,娃娃魚專案也要展開了,還有退耕還林費用的發放和菸草苧麻的收購工作,後半年有的是你忙的,這會兒你不走,什麼時候走?”
“但是那邊查不出來主使,”徐瑞麟皺著眉頭回答,其實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出行法國,並不是最合適的時間,對面料供應商來說,最吸引人的還是時裝週,時下秋冬時裝週已過,春夏時裝週尚早,過去考察的效果不是很大。
但就是這樣的考察,也是陳區長安排的福利——沒錯,大致上講就是福利。徐區長是管農業的。也就負責過問苧麻的種植和收購,下半年的春夏時裝週,計劃中是白鳳鳴帶著經貿委和工商的人去。那才是實實在在的重點。
不過福利歸福利,徐瑞麟並不打算浪費掉這次考察的機會,他還是要抓緊時間學習一些東西。如果有建設性的意見,也就直接提了——苧麻產業以後的發展,並不僅僅是白鳳鳴一個人的事,這個產業鏈是綜合性的。
有人覺得苧麻進了工廠以後,就是工業和商業的事情,那就大錯特錯了,這個產業還有原料培優的問題,根據國際市場的需求,要優選更合適市場的苧麻品種。這個環節,必須要得到農牧業口兒上的支援,徐區長的考察真不是單純的福利。
“那就先答應他們。”陳太忠果斷地做出決定。北崇的發展是耽誤不得的,所有的事情都要為此事讓路。至於說答應之後怎麼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