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里出一半,成了吧?”張衡苦笑一聲,“剩下的,老呂你先墊著成不?到時候能要下經費來。我一分不少還給你……咱倆這交情,我可能騙你嗎?”
現在的白鳳鄉,呂強和張鄉長的位置已經顛倒了,水泥廠是鄉里數一數二的納稅大戶,呂總上到蒙藝段衛華,下到王小虎陳太忠,識得的能人太多了,張衡哪兒還有在他面前得瑟的份兒?
“我就是讓你倆活生生地架起來了……”呂強苦笑一聲,才待說什麼。身邊的水面猛地出現一個漩渦。幾個戲水的孩子拼命地遊開了。
“這兒要有麻煩了,”一個黑瘦地漢子的眉頭猛地一皺。這是水庫管理處的臨時工,“下面出問題了,不排除有隱患地可能……”
陳太忠用天眼掃一下,沒發現什麼不合適的地方,於是笑著點點頭,“果然,行家就是行家,那這塊就要重點注意了。”沒問題是沒問題,但是不鞭策著點大家,那就容易產生懈怠情緒,陳主任現在對這一套應用得已經很拿手了,再說,眼下時節計程車氣,可鼓而不可洩。
不過,縱然是大家千萬期盼,下一場雨還是在週日中午來了,這時候的陳太忠也顧不得跟唐亦萱的約定了,開著林肯一路狂奔而來。
“萬里閒庭”那是不能用的了,誰知道還會有多大的簍子等著他補呢?
別說,這次他來得還恰到好處,這雨淅淅瀝瀝地下到半夜的時候,猛地有巡堤的人敲著鑼大喊,“管湧,有管湧……”
陳太忠正坐在大大地陽傘下吐納呢,這時候他有點後悔自己的仙力不夠了,沒命地臨陣磨槍,而且,有他坐鎮,一般人想偷懶也得掂量一下不是?
聽到招呼,他猛地跳了起來,飛奔過去一看,果不其然,離大壩大約三百多米的引壩處,出現一個直徑三米的水坑,水正咕咚咕咚地向外冒著。
“誰見過這麼大的管湧?”陳太忠有點傻眼,一時大怒,“怎麼回事?就不能早點發現?”旁邊有人接話,“水不是很大,關鍵是水位高……陳主任,現在咱們怎麼辦?”
“堵啊,怎麼辦?”陳太忠手一揮,“去扛沙包,我在這兒站著看著,快點啊。”
這領導還真是領導,一旁的基幹民兵們嘀咕一句,當然,嘀咕歸嘀咕,這麼大一個領導能站在管湧之處,已經讓人心大定了,於是飛快地撒腿跑去扛沙包。
陳太忠仔細檢視一下,卻發現這管湧還真的跟壩沒什麼關係,水是從好深的壩底走了一個“V”字上來的,臨到壩體,又才翻上來側出地。
一邊有人扛了沙包過來,噗通噗通地向水裡丟,大家卻是沒發現,幾個沙包丟下去的時候,已經沒有在冒泡了,陳某人出手,直接將管湧堵住了。
“繼續填,把坑填滿,我再四處轉轉,”陳太忠嘆口氣,轉身向大壩走去,一路走,一路法術丟個不停,心說別咱不誇口,垮壩?哼,要垮就整個大壩都垮,我倒是不信這個邪了。
他不是個悲天憫人的主兒,要是這水庫不是他建的,倒也無所謂了,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的,可既是因他而起,還是要善始善終的好。
不知不覺,一夜就過去了,等到天矇矇亮的時候,陳太忠才愕然地發現,他體內已經空空蕩蕩地,只剩下一個殼子了。
咬牙將最後一點仙力丟給一個看起來或者不太靠譜的地方,他慢慢地走回陽傘下,嘆一口氣,“好了,我要休息一陣了,沒事兒不要叫我,”說著,他就進入了深度打坐中,這種情況能儘快恢復他地仙力,但是也有缺點,就是不容易為外力干擾。
等他再次睜開眼,已經是上午十點了,卻是因為聽到了人聲,側頭一看,看到王小虎和張衡一大幫人來了,正在不遠處議論紛紛。
“聽說凌晨有管湧?”王小虎見他醒了,關切地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