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記您也去了吧?”
他沒說去哪兒,但是也沒必要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鄭文彬微笑著搖頭,“下雪,航班延誤,來得晚了,今天才去,慚愧啊。”
這個解釋粗聽起來也算合理,但是陳太忠就有點不能理解,老鄭你可是腦門刻字的黃家嫡系,黃老百歲壽誕,你居然不能提前一點來,這態度有問題啊,於是他點點頭,“哦,這兩天確實雪tǐng大,幸虧我來的時候還沒下,要不就堵在高上了。”
“嗯,雪是tǐng大,”鄭文彬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他真的是好涵養,對這種皮裡陽秋的話聽而不聞,但是黃和祥跟著他一起出來,就有自己的訴求,不能坐視這xiao傢伙放肆,又想著大家都不是外人,索xìng直接點明瞭,“鄭書記昨天不合適去。”
“xiao陳是直xìng子,我能理解,”鄭書記笑著搖搖頭,接著又嘆口氣,“和祥,他這個歲數的時候,咱倆都在幹什麼呢?”
這樣的對話,真的就有點沉悶了,遠不如黃和祥跟荊紫菱開玩笑時的輕鬆,所以說在官場裡,某些調劑是必須存在的,沒有這些調劑的話,氣氛就太死板了——要知道,黃書記和鄭書記出來走走,是散心來的,大家的工作壓力都很重。
臨到離開的時候,謝思仁不1ù痕跡地向陳太忠點一下頭,既然賭對了,他不介意再示一次好,將來能不能得到什麼奧援倒是在其次,官場裡沒人會嫌自己的人脈廣。
陳太忠卻是領略到了另一層的意思,尋常百姓家跟這高層看問題,果然是不一樣,擱在鳳凰市,別說百歲了,就是九十大壽,能來的人當天不來,那都是對主家的不敬。
而這鄭文彬做為黃家嫡系,明明該早來也能早來的,卻偏偏要遲到,這也有點……有點矯枉過正,嗯,由此可見,透過現象看本質還有很有必要的。
中午的這份偶遇,也不過就是耽誤了大家個把xiao時,接下來又是荊紫菱雷打不動的午休,陳太忠倒是想跟她找個清淨的房間,再加深一下彼此的瞭解,包括心靈也包括rou體……下雪了嘛,反正xiao紫菱已經熟了,多麼1ang漫的天氣吖。
遺憾的是,就在下午一上班的時候,又有人聯絡,不過這一次,人家聯絡的不是陳太忠而是荊紫菱,是北京郵電科研所臨時搞一個調查,需要聽取一些意見。
大約三點鐘出頭,無所事事的某人接到了來自天南的電話,打電話的是文明辦主任秦連成,他聲音沉穩,“陳太忠,你還有多久能從北京回來?”
嗯,這就是來了啊,陳太忠跟自家老大太熟了,細微的語調都聽得出來,更別說現在這刻意撇清的聲音和稱呼了,“大概還得幾天,高新區進口的西門子裝置,在德國卡住了,我得幫著協調,秦主任您有事?”
秦連成也不回答他,電話那邊一直是靜默,應該是老秦正在跟別人解釋,文明辦為什麼要幫著協調高新區的進口裝置——這事兒聽起來有點邪行。
大約過了十來秒,電話那邊才又傳來聲音,“這樣,中紀委的同志想找你瞭解點情況,你把手邊的事放一放,先回來。”
“我在這邊還要配合北京奧申委的工作呢,”陳太忠聽得就火大了,高新區的事情不算重要?那行,北京申奧的事兒,有種你再說一聲不大,“他們有事的話,可以在北京找我,中紀委可不就在北京呢?”
這xiao子……還真是蠻橫,秦連成看看對面兩個氣質陰冷的中年人,無奈地撇一撇嘴,“他還在配合北京奧申委的工作,此人在來文明辦掛職之前,曾經是鳳凰市駐歐洲辦事處主任,辦事處設在巴黎。”
那兩位jiao換個眼神,他倆也知道這陳太忠桀驁不馴,卻沒想到這傢伙能囂張到這一步,聽說中紀委上門,都敢如此大大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