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波真的不願意做出這個決定,但是陳太忠找上門了,他實在也是避無可避,心想著我這個副廳是小陳給的,博也就博一回了,大不了沙省長生氣了,回頭讓我幹助理巡視員去只要蒙藝、許紹輝任何一個還在天南。我還不信小陳就見死不救了。
這決心在腦子裡好下,可是想到自己可能面對地後果,王浩波不禁暗暗地嘆口氣:這個副書記的位子。我屁股還沒坐熱啊。
陳太忠也聽出了他的情緒,略一分析,就反應過來了,“王書記你要為難,那我讓鳳凰市水利局的何鴻舉遞稿子吧,他要敢不遞……哼!”
找何鴻舉?這倒是個法子,王浩波腦瓜再轉。何鴻舉是老廳長在的時候提拔上來的。跟現任廳長張國俊算是師兄弟,資格夠老。但是張廳長也不可能放他上來,跟自己搶奪資源。反正鳳凰水利局那一畝三分地兒都是姓何,張國俊對那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何局長也安心地做自己的土皇帝,大事上尊重廳裡,小事上就是鳳凰自己做主了。
可是,一想到陳太忠去找何局長,接下來就肯定沒有自己的事兒了,王書記心裡居然又有點隱隱的失落,這人吶……就是這麼矛盾。
沙省長可能生氣,沙省長不可能生氣,小陳會因此怪罪我,太忠不會怪我地……幾個念頭在王浩波腦中轉來轉去,到最後,想起陳太忠居然在找許紹輝之餘,還找到了組織部的鄧健東,為的是讓他王某人就任副廳長而不是副書記,王浩波終於將心一橫。
“太忠,你不用找他了,這件事交給我了,大不了讓沙省長訓我一頓,”王書記決定豪賭一把,成了地話,那就是將兩人的關係徹底地經營為生死之交了,輸了的話,大不了也就是個助理巡視員而已太忠隨便伸手拉拉的話,也不會太慘吧?
“那行,”陳太忠聽到王浩波這麼痛快,心裡也挺高興,“老沙要是敢給你小鞋穿,我就把他也拉下馬!”
你還真的敢說,王浩波結束通話電話後,苦笑一聲,仔細琢磨了一下,站起身來,走向了廳長張國俊的辦公室。
張國俊一聽說他要給沙省長遞這樣的文章,也嚇了一大跳,心說這傢伙是傻了嗎?說不得也要打聽一下緣由,聽明白之後,愣了半天才苦笑著搖搖頭,“浩波啊,你這純粹是讓我坐蠟呢,我寧可沒聽說過這件事。”
敢情,王浩波是問張廳長,要不要跟自己一起把這篇文章交上去,無非就是個共同署名地意思,張國俊一聽是涉及到陳太忠地事兒,肯定有心附和,可是這文章的性質,卻又絕對不是沙省長願意見到地這就是進退兩難的境地啊。
似此情況,他當然要抱怨一下:你想搞自己去搞不就完了?還問我做什麼啊?這種事真地是不知道比知道好啊,可是眼下他已經知道了,就算想強裝不知道,也是晚了。
“張廳長你是咱水利廳掌舵的啊,”王浩波心裡明白著呢,說不得只能笑著解釋,“我主要是認為,這種事不能瞞著您……您要想當成不知道,那我就是沒來過。”
這話也是啊,張國俊認這個理兒,他現在是想裝不知道呢,可是假設王浩波要是真沒告訴過他,直接就將稿子遞了,他心裡不結個大疙瘩那才叫有鬼。
“那就這麼說了,這事兒我就當不知道了,”張國俊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親自將王書記送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門口,走回來之後,坐在椅子上愣了半天,還是一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號,“史秘書嗎?沙省長現在忙不忙?我有點情況想跟他彙報一下……”
王浩波想尊重張國俊,這是很正常的,但是張國俊肯不肯尊重他,這可就難說了,王書記來找張廳長之前,心裡也早有算計了,你想不想通知沙省長,都是你的事兒,反正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正經是給沙省長先打個招呼也不錯,反正沙鵬程也知道,我不是他提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