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白了鐵永紅一眼,語氣更為不爽了。“我說,這是我的客戶,也是我的朋友,工作時間,你讓我扔下他們跟你到哪兒去啊?”
得,肯定是不斷有人關說,惹惱這廝了,想到這個,鐵永紅的姿態更低了,“是這麼著。海洋這孩子啊,不懂事兒,等回去呢,我一定教育他。”
“陸海洋?”陳太忠輕哼一聲,倒也沒藏著掖著,“他姓陸,你姓鐵,怎麼就能是你孩子呢?”
“我本來是姓陸的,”鐵永紅心裡暗恨,華國鋒還姓蘇呢。你丫沒事琢磨這些枝節末梢做什麼啊?莫不是想諷刺我是接收的別人地兒子不成?
“哦,那遺憾了,不過抓他的是警察,我是招商辦的,”陳太忠一攤雙手。手指間夾著的金筆在午後豔陽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臉上的笑意。也是同陽光一樣燦爛,“呵呵,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王宏偉都要聽你的,這個我知道,”鐵永紅見他不認賬,索性就把話說開了,“反正是小孩子不懂事,陳科長,您需要我做什麼只管說,不大一點兒地事兒,大家以後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何必做得這麼絕呢?”
“呀哈,縱子行兇,你還有理了?”陳太忠側著身子看著他,一隻胳膊懶洋洋地垂在大班椅的椅背後,臉上笑容依舊,“抬頭不見低頭見?鐵廠長,信不信我有把握,讓你以後都見不著我?”
這話實在是太硬了,雖然可以有若干種解釋,但若干種解釋的背後,只有一個意思:別說我收拾你兒子,就是收拾你,也是分分鐘的事兒。
鐵永紅臉上紅白藍紫地變幻了半天顏色,最終長嘆一聲,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為什麼會狂成這樣,連這種小事都要窮追猛打不捨,你不知道官場上最要緊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但是,他也不敢再多計較了,“我沒理,真的一點兒理都沒有,請陳科長多包涵了,那個小畜牲,我回家會好好教育地。”
“這話你跟我說沒用啊,”陳太忠冷哼一聲,才待繼續說什麼,卻發現高強和支光明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異,說不得一攤手,向那二位解釋一下。
“昨天我們招商辦被身份不明的歹徒槍擊,我出去追兇,這個廠長的兒子一定要圍觀,我讓他走開點,他兒子說操你媽,上了警車之後還罵人,兩位,換給你們是我,你們會怎麼想?這個人,可能不可能完全跟槍擊無關?”
這口氣他是咽不下去的,可是他也不想讓客戶覺得,自己是囂張跋扈的人,少不得就要略作解釋一下。
“等他出來之後,我一定打爛他那張嘴,”鐵永紅繼續陪著笑臉,“陳科長,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他一次吧,他還是個孩子呢。”
“孩子?他一點都不比我小,看你這點家教吧,”陳太忠冷哼一聲,既然對方都這樣了,他也實在沒辦法繼續硬下去了,說不得拿起電話,卻是不著急撥號,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鐵永紅。
“打爛他的嘴?這話是你說的,是吧?要是他的嘴沒爛呢?”
“隨你處置,我再都不管的,”對方既然鬆口了,鐵永紅怎麼會放棄機會?忙不迭接上了話,一副斬釘截鐵地模樣。
“他的嘴要不爛。你就自己辭職吧,別逼我,”陳太忠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自顧自地開始撥號了,渾然不管滿屋子異樣的眼神……
第二天下午,招商辦所在的長江大廈門口出現奇事一樁。一個魁梧精壯地小夥子,腦袋上纏著一圈紗布,嘴巴腫得老高老高的,上下嘴唇跟腫得兩根小香腸相仿,不過這香腸破皮較多,血痂左一塊右一塊的,慘不忍睹。
小夥子戴了一副墨鏡,就那麼傻呆呆地坐在樓門口的臺階上。保安過來問話也不出聲,一直坐了有兩個多小時,才站起身走了。
來的這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