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個訊息在瞬間就傳到了曲陽區政府的耳朵裡了。
曲陽黃酒業集團雖然一開始註冊資金不高,卻是正處級的市屬企業——當初成立時就定下了基調,出口企業應該級別高一點,不過該集團位於曲陽區,除了各項基礎設施,連地方上的工作,也需要區裡的大力支援,所以區裡說什麼話,集團也認。
區裡知道了,殷放自然就知道了,他對這個結果也算滿意,首先銷售價沒有受到影響,其次是又可能吸引一筆資金。
最為關鍵的是,雙方能如此談合作。省裡黃酒文化節的影響就是正面的,這是政治正確——沒有比這個更關鍵的了。
而且法國人一旦參股的話,對品牌的經營是非常有幫助的,在國際市場上,奢侈品打上“法資企業”的標籤,也是很管用的。
殷放就興致勃勃地等著劉滿倉來請示,他甚至做好了打算,小劉若是請示我的話。我就可以告訴他,法國人控股,也不是完全不能商量的——可以學習阿爾卡特收購上海貝爾的經驗,大家各自控股百分之五十,法方多一股就行了。
然而他等了一天。劉滿倉沒來,又等一天,劉滿倉還沒來,第三天殷市長就惱了——尼瑪,這麼大的事情,你就敢不跟市裡請示,直接跟法國人談?
這個時候,殷放已經從袁珏處得到了確切訊息。確實是陳太忠出面,壓了一下法國人,而且埃布林也在談判中說了,陳主任是支援我投資曲陽黃的,所以殷市長真的很惱火——這又不是你劉滿倉的功勞,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市長了?
換人!他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決定,於是就要秘書聯絡劉滿倉,“讓他馬上過來。”
面對匆匆趕到的劉總。殷市長非常不客氣,“劉滿倉,你是不是覺得,只有你跟法國人有談判經驗,曲陽黃集團,是你私人的企業?”
“不是這個意思,是法國人善變。”劉滿倉一聽這話就急了,他趕緊解釋,“我想著,總是要跟他們落實個差不多,能跟市裡彙報。市長您的事兒這麼多……我再找您彙報,總是要有個確切的訊息,是負責的態度。”
一邊說,他的汗就下來了,於是掏出手帕擦汗,這十一月份的初冬,他能嚇成這樣,也真的是害怕了。
他這個解釋也不算錯,但是殷放已經不打算給他機會了——姓李的,我一直都沒動你,算是很給你面的,前兩天你搞不定的時候,就知道一直給我打電話彙報,現在要辦出成績了,你眼裡就沒我這個市長了?
其實說白了,這件事裡還是牽扯到了利益,曲陽黃集團雖然不大,但利潤是一等一的,未來的高速發展也是看得見的,撇開這次的合資金額不談,只想一想日後的發展,是個領導都得眼紅。
殷放之所以一開始不動劉滿倉,就是不想拂了田立平的面,尤其這裡可能還涉及到陳太忠,但是眼下看來,連陳太忠都對劉滿倉不滿意,他還用顧忌什麼?
更別說,能吸引到一個億的投資,那也是政績,於是殷市長果斷地發話,“把你手上的工作整理一下,交過來,然後回家反省自己做錯了些什麼……有麻煩的時候知道找我,嘿!”
根本都不用點明,殷市長考慮的這些,劉滿倉也非常清楚,所以他會嚇成這樣,他能感覺到,老殷是“老陰”了,居然這個時候出手,他慌亂地辯解,“市長您聽我說,我真的是想先落實一下情況,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你一定要我馬上表態嗎?”殷放的臉微微一沉,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尼瑪……走出市長辦公室之後,劉滿倉心裡真的是五味雜陳,他有點憤懣,又有點想笑,但是更多的,是不盡的感慨——枉我還一直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一手拉扯大了曲陽黃,其實在領導眼裡,上下也不過是嘴皮動一動的問題。
可憐我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