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他沒有欣賞的心情,反倒是生出了一點淡淡無奈:對外人囂張跋扈,對自己尊敬有加的小陳,就要被人這麼強行攆走了……
不過,秦連成也不欲讓這離別的情緒弄壞了氣氛,索性是微微一笑。“部分群眾不理解,這並不要緊,正好可以看一看紅山區的幹部,能不能紮紮實實給群眾做工作,他們能做好的話,我肯定要大力支援。”
“做好這個,可不是一朝一夕的活兒,”陳太忠也不想多談自己要走的事兒,於是順著就把話題岔開了。
不過,陳某人只是不喜歡那種離別的情緒。他覺得那是娘們兒才該有的,至於說善後工作,那還是必須要做的,兩人喝酒喝到九點鐘。站起身走人,秦主任忍不住嘀咕一句,“太忠,這麼晚了,別去了。”
“呵呵,”陳太忠不答反笑。老主任見狀,嘆口氣微微搖頭,然後轉身離開。
接下來,陳主任就開車進了省委大院,來到曹福泉的家門口,按響了門鈴。
不過令他感到驚訝的是,接起門鈴的女人說。曹秘書長不在家,而且不讓他進去等人——這女人帶了明顯的口音,聽起來像是曹家僱的保姆。
曹秘書長躥起的太快,所以這本來住兩戶正廳或者副省待遇的二層樓小院,目前還是住了兩戶人家,陳某人要是想撒野闖進去,會被別人注意到。
於是陳太忠蹲在巷子口,開始等人,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過來了,看他酒氣沖天的樣子,瞭解了他的身份之後,就勸他回去。
在不相干的人面前,陳主任肯定是要表現出他良好的素養的,他辯解了兩句,說找秘書長彙報點工作,不過你們這麼說……那就算了。
轉身離開的時候,有意無意間,他衝著小樓的一角微微一笑。
“太猖狂了,”看到他這一眼,黑暗中的曹秘書長牙關緊咬,眼皮突突地跳個不停,身子也氣得直抖,事實上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是害怕了。
待從把門的**那裡瞭解到,陳太忠確實已經離開了,他才來到杜毅所在的獨院,敲門進去之後,將剛才的一幕彙報了一遍。
杜書記哪裡用得著他彙報?省委大院總共就這麼大,一到夜裡,小樓這一片很少能看到人站在戶外,陳太忠一蹲半個小時,早就有人發現不妥了。
他安安靜靜地聽完曹福泉的彙報,又沉吟片刻,方始緩緩發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他這有對組織決定表示不滿的嫌疑,而且,他不該來我家,”曹秘書長沉聲回答,“單位的事情單位裡談,來家裡算怎麼回事?”
“那你是打算送他一個留下來的理由?”杜毅無奈地看他一眼,陳某人去找柳昌的訊息,已經傳到了他耳朵裡,那廝還在癌症患者家裡撒野,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人都要走了,兩個小處級幹部拌一拌嘴,算多大點事?
不過必須指出的是,陳太忠居然敢在喝了酒之後,又來找曹福泉,這一點還是很讓杜書記吃驚的——省委常委和正處,這級別差得可是不小。
然而,曹福泉的表現,令杜毅有點失望,你就把他讓進家,又能怎麼樣呢?倒是不信他還敢在你家胡來,堂堂的省委秘書長,就是這麼一點膽子?
當然,杜書記也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小曹的穩重也是可以理解的,於是他就考慮另一個問題。
陳太忠那愣頭青猛地遇到這種事兒,有點情緒是正常的,但是別人陪著胡鬧的話,沒準又要生出變數——黃家的人下午過問陳太忠了,卻是沒表態,目前的平靜,來之不易啊。
但是這個訊息,曹福泉並不知道,杜書記也不打算明說,他只是從另一個角度分析一下,“其實他表示一下不滿,無非是捨不得天南的瓶瓶罐罐,只是個態度。”
曹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