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通達到北京的最後一趟航班,此刻的陳太忠,正在北京機場琢磨去日本的航線呢。
至於這分身為什麼會這麼慘,那也是某人的設定,遭遇泥石流了,不慘一點可能嗎?反正陳主任非常確定,自己不會輕易地被火化的——誰敢那麼做,那就是政治錯誤。
所以他設定的就是:被挖出來之後的七小時,適度地恢復心跳,然後逐步好轉,還有一些其他措施,就不一一說明了——是的,陳太忠真的不可能聽得到老秦的激將。
他不可能聽到激將,而事態還在延續,上午的時候,文明辦的人就把訊息傳開了,說是陳主任在地北省不好了,秦主任和秘書長專程趕過去,送他最後一程。
這一下,訊息可就傳瘋了,別看現在是週六,省委裡沒多少人加班。
雖然省委高層不願意談及此事,下面的人也不好亂問,但是大家可以跟地北省委打聽不是?要知道,曹福泉能比較及時地得知那些訊息,並且知道後續的內容,也是他地北的朋友傳過來的——沒有結果之前,潘劍屏和秦連成都不可能去通知他。
大約在十點鐘左右,褚伯琳來到宣教部找到了潘劍屏,地北電視臺跟我打招呼了,想要報道一下英勇救人的文明辦副主任陳太忠的事蹟,他們希望跟天南臺協作一下,資料共享、呼應著報道,這些都沒問題,然而……我該怎麼配合呢?
嘖,以潘部長的老道,聽到這話也禁不住皺一皺眉頭,沉吟一下才反問:你覺得自己該怎麼配合呢?
在潘劍屏這個位置上,不答反問這行徑,通常代表的是極度的不滿,但是褚伯琳也不怎麼害怕,“我這兒就跟著部長的指揮棒了,但是問題的關鍵是,小陳生死不明……”
褚臺長也知道,杜毅不待見文明辦,但他是宣教部這一系的人馬,倒不必要太在意杜書記——小事的話,杜毅要考慮分工的問題,不好隨意插手宣教部的地盤,真正大事的話,潘部長也擋不住杜書記的雷霆一擊。
褚伯琳約束著自己,不要捅出什麼大紕漏,但是現在這樣的事情,他必須要經過部長的允許,才能操作。
潘劍屏還沒來得及表態,竇革龘命求見,能讓宣教部旗下這兩大幹將親來請示的事情——大約也只有那麼一樁了,於是他示意放行。
果不其然,竇社長一進門,看到褚伯琳之後,就是微微一笑,“果然是資訊時代了啊,小褚你這……也是為文明辦的事兒來的吧?”
“文明辦?”褚臺長眉頭微微一皺,才又笑一聲點點頭,“差不多吧,有關係……文明辦別說在省內,省外的事情,也是可歌可泣啊。”
竇革龘命跟褚伯琳,在宣教部共事了十來年,兩人的關係一直不是很融洽——相同的位置,爭奪的是同樣的資源,彼此還要相互提防,能融洽才叫怪事。
所以雖然兩人眼下,都各有一方局面了,但彼此雙方也不是很買賬,竇革龘命見他陰陽怪氣的,也懶得搭理,就轉頭衝潘部長髮話,“部長,昨天陳太忠乾得很不錯,那邊表示了……願意全力宣傳配合,但是這個尺度,我拿不準。”
竇社長肯定拿不準,以陳太忠昨天的表現,再怎麼誇讚都不為過,但是話又說回來,杜毅不待見文明辦是眾所周知的,那麼他寫大稿子之前,必然要請示自己的領導——就是那句話,小事上他能不在乎杜毅,大事上,杜毅隨便一腳就能把他踩死。
“有什麼拿不準的,該報道的就報道嘛,”潘劍屏面無表情地發話,堂堂的宣教部長,不可能跟草根一般地真情流露,“兄弟單位的要求,該配合就配合……能答應的就答應,你們自己發揮吧。”
“可是……”這二位聽得此話,面面相覷了好一陣,才是竇革龘命出聲了——他真的是老資格,所以不怕犯錯誤,“可是小陳生死不明……咱們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