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願意,還能得到更多。
“車隊隨你處置,不妨礙貨物交割吧?”章總這話,撇清的意思很明顯,當然,最關鍵的是,華亨不能莫名其妙地摔這麼個跟頭。
“區裡的決定,就是連車帶貨暫扣,”陳太忠冷冰冰地回答,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章遂輕喟一聲,連車帶貨暫扣……那就是哪怕貨少了,你也沒地方說理,不過想一想昨天的事情,這個苦果他也只能默默地吞下,帶給北崇的影響實在太壞了,而他總不能因為這點煤炭,影響到剩下九萬多噸的供貨。
六百噸煤炭全部損失,也不過才十來萬,這可是兩千多萬的單子,但是華亨基本上也是靠貸款玩這一筆買賣的,這十幾萬也不能說不要就不要——若是落進陳太忠的口袋也算,問題是這走了損耗,根本就沒人領情。
於是章總婉轉地表示一下,“那行,總是我們選錯了運輸團隊。我們也非常抱歉……以後多數走鐵路。應該就不會再出現這種問題了。”
“共勉吧,”陳太忠壓了電話,事實上。他對堆場暴露出來的問題也有點惱火。
大約中午的時候,對司機們的訊問有了初步結果,在車隊裡。這是公開的秘密,而且人多嘴雜,眾人都怕別人先坦白,於是就積極交待——尤其是那十輛沒改造的車,交待得更是徹底。
高隊長手下的車做這種事情不是一天兩天了,最開始他是在改裝汽車時,聽改車人建議的,他們不僅在送貨的時候放水,接貨的時候也放水。這麼一來,接貨時裝得多,送貨時卸得少。理想狀態下。兩方的水箱能剋扣下四噸的貨物。
當然,天底下也沒這麼好打的算盤。很多時候,貨主盯車也盯得緊,他們就沒有機會下手,高隊長的原則是,寧可不放水也不能暴露。
但是這次,遇到北崇新建的堆場,過磅員沒什麼經驗,堆場管理也不行,尤其是堆場還有通向外面的排水通道,放過這種大頭,簡直是對不起老天爺給的機會。
上一次,跟過磅員套好交情之後,高隊長這次就打算好要抓漏洞了,他甚至都沒安排補貨的卡車,尤其是北崇又下雨了,風險再度下降不少。
這種情況下,車隊被攔在外面,他的惱火可想而知,原來打過交道的過磅員也被換了,新來的這倆滿嘴酒氣不說,也不要他的紅包,態度極其惡劣。
如果紅包不是兩百,而是包了一千的話,車隊可能進場,但更可能暴露,二十幾輛車停進去,這便利也就只值兩百,實在沒辦法多給。
而且華亨背後站的是王寧滬和隋彪,眼見對方越說越不堪,高隊長終於決定動手,打出個太平來,不成想太平沒打出來,倒是惹出個一等一蠻橫的區長。
供述的人員很多,也有不少人說我這車是才改裝的,根本還沒來得及做壞事——種種陳述和辯解很多,但是大家一致說,上次車隊來只是探路,根本沒有放過水。
對於北崇jǐng方來說,這點交待肯定是不夠的,他們還要挖出車隊以前的舊賬,這時候那些沒改裝車的主兒就開始叫屈了,說不關我們的事兒啊。
你們最少是個知情不報,北崇的jǐng察現在已經很清楚區長的思路了,面對歪風邪氣,為了殺一儆百,必要的時候可以搞株連——這些人並不是完全無辜的。
所以jǐng方開出了條件:想走人的話,一個人交五千的保證金,至於車和貨什麼時候提,那就再說了。
這個決定一出,無辜的那些司機就著急了,有人說我們保證自己不幹就行了,揭露別人……那我們還怎麼在這個行當幹?也有人擔心,高隊長被查出過往事情越多的話,這個案值越大,我們也越容易被判定為包庇罪。
於是司機們紛紛電話找人求情,jǐng方對此也不控制——不打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