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人左右,第二層就是大廳邊兒上建了一圈包間——估摸也能坐兩百號人。
這就是許家辦事,還是低調的小辦,以陳區長的資歷,也就是坐大廳了,如果他刻意堅持的話,混個包間也問題不大,不過那樣的話,很可能會撞到章堯東的老婆、或者秦連成的弟弟之類的,這裡的包間不強調坐滿,坐的是淵源和圈子。
就連一樓大廳都是這樣,陳太忠和荊紫菱走到門口引導牌。細細地看著說明。小學同學一、小學同學二、初中同學一等等,一直到北京同事五、商界精英七。
小荊總看得頗覺得有點意思,她笑眯眯地一指“天南”的字樣。“整個天南才三桌,許純良還真沒通知多少人。”
“天南不控制的話,就沒邊沒沿了。”陳太忠隨口回答,然後看著一個名詞直皺眉頭,“我就奇怪,許純良什麼時候有了經濟同行?”
“純良有經濟學學位啊,你連這都不知道?”前面一個聲音響起,陳區長一看,認識,是許純良的同學苗毅勇——就是大家合夥掠奪振鑫加油站時,一馬當先衝在前面的那位。
“哎呀。好久不見了啊,”陳太忠笑眯眯地給他一拳,伸手又同對方握一握。“看什麼看?這是我媳婦。別惦記了。”
“原來是弟妹啊,”苗毅勇狠狠地看荊紫菱兩眼。上下口袋摸一下,掏出一個精心印刷的小紅包遞向她,裡面顯然是一張卡,“哥哥我的見面禮,等你倆結婚,我再包個大的。”
“沒到十個你就拿回去吧,”陳太忠笑眯眯地一擺手,“這是易網公司的大老闆,萬兒八千的你可真拿不出手。”
我艹,原來是正室啊,苗毅勇對陳某人的糜爛生活略有耳聞,不過他也知道,此人的正牌女友是荊大師的女兒,千百度的老闆,而不是丁小寧什麼的,他訕訕地一笑,“這紅包是幫純良代發的,最多的就是一萬,我還說自己墊了呢……”
他解釋兩句,陳太忠就明白了,老北京人有這規矩,辦喜事兒的時候,有喜事兒上門——上門的喜事兒得是頭一遭的,這叫雙喜臨門,得包紅包給回去。
比如說,張三家生孩子了,李四家帶著新媳婦上門道喜了——主家就得給新媳婦紅包,這頭一遭指的是:這得是新媳婦賀的第一個孩子,喜上加喜嘛。
同理,趙大麻子結婚,王五家帶著孩子來觀禮,也能得紅包,當然,這孩子也得必須是第一次參加婚禮,那些七八歲的小毛孩子,就只有在地上撿銅錢和糖果的份兒了。
其實第一次不第一次的,並不重要,所謂喜事兒,可不就圖個熱鬧?
苗毅勇跟許純良關係尚可,這結婚需要幫忙的人也多,他就接手了紅包返還的任務,不過照他的說法,眼下送出的這個紅包,回頭得苗總自己出錢。
“咱倆辦喜事兒的時候,你的孩子不會上門賀喜吧?”荊紫菱側過頭來,在陳太忠的耳邊低聲嘀咕一句。
“你想象力真豐富,我就不是那種隨便的人,”陳太忠冷冷地看她一眼,心說我要有心,現在生下的孩子也能在幼兒園組成個小班了。
不過這細節想一想可以,說是不能說的,所以他只能岔開話題,笑著發問,“發紅包還得專門的一個人……上門的喜事兒很多?”
“很多領導禮到了,人沒到,那些送禮的秘書也不能白來,這我也得負責,”苗毅勇微笑著回答,順便遞給他一個眼色——你懂的。
陳太忠一聽,真的明白了,官場裡這種事不少,京城的官場尤甚,很多人彼此都很熟慣,但不是一條線或者一個陣營的。
這種情況,不上禮就太失禮了,但是人來了又容易鬧誤會,所以就只是單純的上禮,而主家明白,對方肯定不來,卻也不能讓秘書或者司機白跑腿。
“苗總,生意來了,”這時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