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道理,但是這傢伙為什麼不先指出省紀檢是帶了情緒下去的?
別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你嚴自勵不知道我跟陳太忠地關係?這種時候,還要讓我理解省紀檢的苦衷帶著情緒下去的苦衷嗎?
蒙書記知道,嚴自勵跟陳太忠似乎有點誤會,不過他一直也沒在意,可眼下嚴自勵這麼說話,卻不能不讓他考慮到這一點,小嚴啊小嚴,合著我蒙藝成了你手裡地槍了?假公濟私,真的是其心可誅啊!
寬厚一點考慮,小嚴這麼說話可能只是無心的,但就算是無心的舉動,也是蒙藝不能容忍的,我身邊的秘書,不能是政治白痴。
這些話說起來長,但是在蒙書記腦中就是一閃而過,他拿定主意了,這次可是真要好好地幫陳太忠出一下頭了,別的不說,只說他說了呂強兩句,陳太忠就守到堤上去了,這種腳踏實地幹實事兒的年輕人,哪裡去找?
尤為關鍵的是,小陳地職責跟防汛一點不搭調的。
陳太忠可不知道自己現在被這麼多人關注呢,在那個單間兒裡,他也沒什麼別的可幹,想溜出去吧,還不太可能,誰知道省紀檢這幫人,會不會精神病發作,猛地來個夜查呢?
所以,他只能坐在沙發上,一邊打坐一邊琢磨,省紀檢委要查我,還會牽連到什麼人呢?小寧、瘋子、望男他們,會不會受到調查?
他的女人裡,吳言、雷蕾基本不為人知,任嬌和李凱琳也沒從他身上得到過什麼明顯的好處,不怕人查,蒙曉豔嘛誰敢去查她?
至於張梅和鍾韻秋,還算不得陳某人真正的女人。
官場裡嘛……他更不怕查了,說來說去,他沒有買官賣官收受賄賂,無非就是做事囂張一點,有些人看不順眼就是了,也不知道第二個被調查的是誰?
他可是不知道,第二個接受調查的,是邱朝暉,屬於正在進行中,“邱主任,你知道光明集團的第二期投資到哪裡去了嗎?”
“二期投資……有嗎?”邱主任故作糊塗,這原本就是他放出去地風聲,心說老子肯定不能認賬不是?“那是陳主任拉到的投資,我不方便問,再說了,人家想投到哪兒不行啊?一定要投到科委嗎?”
任長鎖登時語塞,這是省紀檢委不能對陳太忠實施雙規的決定性因素,是的,陳太忠挪用的是投資商的錢,要是丫挪用的是財政撥款或者營業收入之類的,那倒什麼都不用說了。
只不過,這筆錢實在是金額巨大,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省紀檢委下來調查,倒也不能說就是過於敏感。
只是,任主任也是經歷過一些風風雨雨的,見這傢伙有意將軍,少不得笑嘻嘻地指點一下,“老邱啊,你是二十多年黨齡地老黨員了,相信在黨性和原則上,你應該有足夠地覺悟了吧?”
“那倒是,”邱朝暉笑著點點頭,旋即皺皺眉,“不過呢……陳太忠這個人,剛愎自用,有時候大局感不是很強,卻又不喜歡別人干涉他,他決定的事情,我們不好多做評價。”
“組織地調查,你實話實說好了,”任長鎖知道,堡壘從來都是從內部攻破的,雖然下午的時候,已經有勞動局周局長和曲陽區向陽鎮的李書記在積極地檢舉揭發了,但那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搞出兩個重磅炸彈來炸得對方不能翻身才是正理。
“比如說,他老卡著人家供電局的電費不給,這一點我深惡痛絕啊,”邱朝暉煞有其事地板起了面孔,“工作時間也少見他的人影兒,純粹白拿工資的嘛。”
對於那些膽子奇大或者上進無望的主兒來說,調戲上級部門派來的人,是傳統保留節目,你球毛都不知道,就下來查人了?我配合你,我配合得你灰頭土臉!
反正,他邱朝暉也沒那份榮幸,讓省紀檢委的去查他不是?話在人說,先設倆小絆子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