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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陳太忠覺得,黃酒集團的人,真的是有點過於短視了,只要你把採購渠道放開,付款及時的話,有人想要聯合起來漲供貨價,別的商家也得願意陪你冒險呢——這世界上沒有誰是傻瓜。
供貨價是可能漲的,但絕對會是在黃酒集團可以控制的範圍內,也就是說,本質上不會影響多少利潤,正經現在,黃酒集團正在一條很危險的路上走著——他們過於依賴渠道,同時也太忽視供貨商的感覺了。
“要是他們認為合理,那我就不說什麼了,”陳太忠最終嘆口氣,“反正歐洲那邊要過來人,人家會不會選擇低端的黃酒,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去解決吧。”
“這怎麼可以?”殷放聽得嚇一大跳,他很誠懇地發話,“就算你不找我,我還要找你談這個問題呢……萬一被人說了小話,曲陽黃在歐洲市場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陳太忠聽得臉一沉,接著又冷冷一哼,“黃酒集團能耐那麼大,能拖延別人的貨款,自己坐享超高利潤……想當初我幫曲陽黃開啟歐洲市場,努力把價格定得那麼高,我賺了一分錢嗎,他們收錢倒是收得這理直氣壯。”
“……”殷放的嘴巴動一動,似乎是想說什麼,最終卻化為重重的一嘆。
小陳這話有道理沒有?有那麼幾分道理,黃酒集團倚仗著市裡的支援,開啟了出口的市場,就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當然,對市裡的孝敬也不少。
但是他們就偏偏忘了,能支援他們的產品遠銷海外,獲得巨大成功的,除了那些小廠之外,還有一個能在歐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陳太忠——這傢伙的草根情結,真的很濃重。
陳主任被無視,這是制度的原因——畢竟駐歐辦的費用,市裡還承擔了不少,但是陳主任要為那些遭受盤剝的小廠抱怨,甚至不惜撂挑子,說明這黃酒集團做得也有點過了。
殷放沉默好一陣,才無可奈何地發話,“曲陽黃的劉滿倉,是去年上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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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5…3226各有難處(求月票)
3225章各有難處(上)
殷放這話說得很明白:曲陽黃的老總,是田立平提拔起來的。
事實上,殷市長也好,劉滿倉也罷,他們對經營企業的概念,跟陳太忠完全不一樣,一方是認為寅吃卯糧很正常,公家的錢永遠是不夠花的,哪怕是曲陽黃這樣的利稅大戶——多找幾樁事情來做,錢絕對花得出去。
所以在他們看來,拖欠供貨商的貨款,那是天經地義,尤其是這個時候的商界,還流行一個觀點——拿自己的錢賺錢,那是笨蛋,要學會拿別人的錢賺錢,這才叫懂經濟。
但是陳太忠不一樣,比如說疾風廠,又比如說科委大廈建造的時候,也是要求乙方墊資,這多半是為了考驗乙方實力,同時也要保證質量,但是一旦透過審查,該撥的錢就按期撥下來了,絕對沒有半點猶豫。
在陳太忠走後,許純良繼續這樣處理事情,許主任也是這種性子的人——他當初組建施工隊搞高速路施工,甚至想著第一單不賺錢,直接將自己的工程隊升級為全自動化施工,他不是願意在小事上耽誤時間的主兒。
這些就扯得遠了,殷放在來了鳳凰之後,略略一瞭解,就知道曲陽黃集團的老總劉滿倉是田立平提拔起來的,此人做事雷厲風行,透過一系列的強硬手段,儘快地整合了黃酒資源,保障了歐洲市場的需求,田市長曾經當眾表示——劉滿倉是個有魄力的同志。
所以,雖然曲陽黃集團是一塊很肥的肉,殷市長也沒興趣去收割——除非那廝太不懂事。
劉滿倉肯定懂事的,他本是半個段系人馬,後來尋到的靠山田立平也走了,他若不服務好新來的殷市長,不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