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王書冇記還記得提醒他“保持距離。”可見書冇記大人的心眼,真的不錯,但同時也是暗示他——小心你把自己都摺進去。
一種淡淡的、叫做“兔死狐悲”的哀傷,湧上了隋書冇記的腦中:陳太忠沒來區委就沒事,趙海峰沒參加區長辦公會,就悲劇了。
感嘆歸感嘆,他也明白,目前他是不宜有大動作,起碼得等這陣風過去之後,再跟那年輕的區長慢慢計較。
他正在家裡盤算,猛地老妻走了進來,“老隋,陳太忠在外面叫門。”
“嗯……我出去,”隋書冇記吸一口氣,他住的地方,其實跟陳太忠的小院離得不遠,也就是五六百米的模樣,是老縣委大院,新的區委大院只有辦公樓,還沒蓋宿舍樓。
只不過,就這麼一點距離,兩人卻根本沒有來往過,眼下聽得對方登門,他勉力收拾一下心情,才主動迎出去。
“隋書冇記親自出來了?”年輕的區長臉上泛著熱情的笑容,“真是不敢當……這幾天一直在熟悉工作,今天才有點時間,馬上來見班長。”
“嗯,”隋彪微笑著點點頭,笑得非常地客套和矜持,他把人讓進院門之後,關上大門,“進來說吧。”
這種笑容,陳區長也見得多了,倒是不以為意,跟著隋彪走進屋坐下之後,他就笑著發話,“我來有四件事,第一,是向班長解釋一下,來得有點晚了;第二就是彙報一下前天的區長辦公會……”
區長辦公會的細節,隋彪早就聽說了,大致情況也瞭解了,現在小陳講得也很簡單,他聽完之後微微點頭,淡淡地表態,“規劃不錯……資金能保障嗎?”
“我努力吧,”陳太忠笑著回答,“當然,這需要班長的大力支援。”
“唔,”隋書冇記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看起來有答應的意思,但其實只是表示“我知道了。”他頓一頓之後發話,“第三件是?”
“第三件,就是我要在近期去一趟北京,幫區裡活動幾個專案,”陳太忠直勾勾地盯著對方,“我希望……楊孟春能跟我一起走。”
“唔,那你跟他協商吧,我沒意見,”隋彪點點頭,這種手段在北崇很常見,他知道對方的意思,這是通知自己一聲。
陳區長直接就能帶走楊局長,不過那個時候,楊局長真要拿隋書冇記做擋箭牌,對區政冇府來說,也是個麻煩,所以陳太忠直接提出來,並且不怕告訴對方,我知道他是你的人。
我能不答應嗎?這種感覺,讓隋書冇記很不舒服,他倒是寧願姓陳的先找楊孟春說話,自己最後賣個人情,還顯得事態盡在掌握——他目前確實沒有為難陳太忠的可能,
說穿了,還是一個掌控力道的問題,新區長直接上門談事,固然是尊重他這個班長,但是同時,人家隱隱就擺出了打擂臺的架勢。
不過……慢著,你說你要去北京?隋書冇記又開始懷疑這傢伙說這話的動機了,是想暗示什麼嗎?於是他又問一句,“要跑哪些專案?”
“農林水方面的吧,”陳太忠沉吟一下,決定事情只說一半,他不太有把握徐瑞麟會不會把事情說出去,但是白鳳鳴肯定嘴緊——那油頁岩的干係,實在是太重大了,“成不成還是兩可,就不跟班長吹牛了。”
“那你也叫上徐區長吧,”隋彪適時地提出建議,這不是他的支援,而是他的表示——我黨委管宏觀的,有權指導你。
“有這個考慮,”陳太忠點點頭,含含糊糊地回答,然後他話題一轉,“第四件事,就是請示一下班長,區委這邊……我能做些什麼?”
尼瑪你這堂堂正正地就逼過來了啊,隋彪開始有點撓頭了,要說官場裡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對手,現在這個場面他倒是鎮得住,但是將來有什麼不同意見,二把手一旦佔理,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