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扯淡,想拿下這個投標,必須得讓北崇區長陳太忠點頭。
面對一撥又一撥主動找過來的人,陳太忠在上班的時候,倒是不怕見一下,反正是公事公辦,但是下班之後登門拜訪,他就有點受不了啦。
連續推了兩個人之後,陳區長索性一關院門,去湯麗萍租的辦公室去了。
小湯租的房子,在北崇賓館院內,一溜四間平房,她一間狄健一間,剩下兩間是檔案財務室和接待室,其中湯總的房間最大,裡面還有個小套間能休息。陳區長過來的時候,狄總正跟幾個混混坐在屋前喝啤酒——這是夏天北崇人常見的娛樂方式,在路邊喝啤酒侃大山。
見了區長,狄健站起身打個招呼,陳區長也懶得多理他,點一下頭就進去了,進了屋裡可好,林瑩正在和湯麗萍喝功夫茶呢。
“你們倒是清閒,”他坐下來大喇喇地端起小杯,一口一個連喝三杯,“家裡的門兒都快被踩爛了,不得不出來清淨一下。”
“還是為招標的事?”湯麗萍也知道他最近在忙什麼,微笑著又給他端過來兩杯,似笑非笑地低聲問一句,“不用我餵你吧?”
“外面全是人,”陳區長的心情略略地好了一點,不過這個場合,他也只能無奈地被她調戲,眼瞅著小湯的牛仔裙下筆直修長的雙腿,他只有嚥唾沫的份兒。
“要給我說,就索性全給我海潮了,”林瑩也被最近的事情搞得有點惱火,這點子原本是她想出來的,自家的情人又說話就算,眼前卻偏有一幫人不識好歹,非要擠進來分一杯羹。
“這次只要你能佔一份兒,就算達到目的了,”陳太忠無奈地勸她,哥們兒這個區長,當得也很是不容易,“以後還要買煤呢,到時候咱們提前協商好。”
“那個烏風山才討厭,”小林總最惱火的,就是康曉安介紹的動力煤廠家,她也想把動力煤賣過來,海潮集團做得很大,還收各煤礦的煤炭,所以他們的品種很全。
這些品種裡,好的動力煤不愁賣,尤其是含硫低的,焦炭廠就搶光了,剩下那含硫量高的,便宜點賣不合適,賣貴了還不太好銷——煤炭市場什麼好賣什麼不好賣,那是公認的。
林瑩就打算往北崇多賣點類似的貨,不成想烏風山煤礦一張嘴就是十來萬噸,那自然就擠佔了海潮的份額——北崇囤煤並不是一個標準,比如說小企業要用煤的話,為了北崇的碧水藍天,那還是得強調低含硫量。熱量就不是很重要了。
“這可是關係到大局的,”陳區長無奈地搖搖頭,“看他們的報價和供貨期吧,若是相差太多,我也沒必要留面子。”
正說著話,就有人敲門,陳太忠進來之後,為了防旁邊狄健等人嚼穀。原本就是虛掩著的。他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進來!”
隨著這一聲,一個略略削瘦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諂笑著發話,“陳區長,打擾了啊。”
不是找湯麗萍的?陳太忠有點奇怪。於是面無表情地發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是吃了晚飯以後,在賓館瞎轉悠,聽說您在這兒,”中年人賠著笑臉,含含糊糊地回答,“正好是想找您商量點事兒,我是市二建的……”
合著這位叫李簡的,也是被陳太忠卡了錢的。他對的是白鳳鳴的口子,這次盯的是修建煤場,他接煤場沒有多大難度,有往日的關係和口碑在,無非就是把利潤壓低一點,讓北崇的親戚在包工隊擔個虛職,再招上一些北崇人。就足夠了。
不過當他聽說,葛寶玲那裡有人透過沖抵欠賬攬工程,就也想試一試,這一試可是想投標煤炭——煤場的設計圖還沒出來,這就是磨刀不誤砍柴工。
聽說他在廣北那邊的煤礦有熟人。陳區長咂巴一下嘴巴,“白區長知道此事嗎?”
“我跟白區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