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趕到朝田的招聘見面會,準備著硬扛陳正奎,就可以知道,北崇都是幫什麼樣的人了。
你是把我比作狗嗎?陳太忠聽得卻是勃然大怒,“褚寶玉,你這是打算消極應對了?”
“我看不出有什麼應該積極應對的理由,”褚書記待理不待理地哼一聲,都已經打算撕破臉了,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不過他也要強調一點客觀因素,將一區之長得罪得太死,也不是什麼好事,“而且三輪鎮真的沒有什麼應急物資,還得從區裡調撥。”
“那你把基幹民兵調動起來,”陳太忠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從現在開始,在小賈村二十四小時待命。”
你讓我待命就待命?褚寶玉哪裡會在乎一個小年輕的話,他是無欲則剛了,說不得冷冷一哼,“這個不可能,雨季馬上要來臨了,需要防汛的不僅僅是小賈村,整個三輪鎮有十一個村,沒有充足的理由,我們不能隨意浪費資源。”
我的理由真的很充分,陳太忠很想解釋一下,他確實不是無的放矢,小賈村這裡存在極大的隱患,山體的結構在發生巨大的變化,剪應力一點點在加大,而那巨大的山脈,抗剪能力一點點地在減小,正是因為規模巨大,才產生了次聲波。
但是看到褚寶玉為了反對而反對,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也就懶得多說,只是冷笑著反問一聲,“你的意思是說,我在杞人憂天?”
“我沒有這個意思,”褚書記冷冷地回答,“我只是想,整個三輪鎮都在搞防汛……”
“夠了,”陳太忠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你只需要告訴我一聲,這個物資和基幹民兵。你派還是不派?”
“我看不到必要性,”褚寶玉也不是嚇大的,他很堅挺地表示,“要是區裡能負擔大部分費用,我們能做出更有效的支援。”
“那萬一就這兩天,這裡發生了泥石流,你該怎麼向區裡解釋?”陳區長笑吟吟地問一句,“小賈村的死難者家屬。也不能原諒你吧?”
“我說陳區長。你這話啥意思呢?”被詢問的那個村民不幹了,他大聲抗議,“我們村裡的人都好好的……好的不靈壞的靈。你咋能咒人呢?”
“我就咒人了,怎麼啦?”年輕的區長扭頭怒視著對方,“都雞飛狗跳了。你還覺得沒啥事,我這叫咒人嗎?你這是純粹覺得自己活得長了。”
“那我去問一問山神爺,”村民聽到這話,也有點撓頭了,三輪鎮這裡也有神廟,破四舊之後才又建起來的,信不信的,就在乎本心了。
褚寶玉冷冷地旁觀這一插曲,到最後才發話。“我不認為這裡近期會出現太大意外。”
這個話說得有點沒底氣,但也就是他能表述的最強烈的方式了。
“那你就滾吧,”陳太忠一點都不給他留面子,大手一擺,“不出問題就算了,出了問題,我一定擼了你。”
“陳區長你怎麼這麼說話?”褚寶玉這下受不了啦。他在三輪鎮說一不二習慣了,絕對不能容忍類似的冒犯,哪怕你是區長。
“再跟我亂逼逼,信不信我現在就揍你一頓?”陳太忠一擼袖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覺得自己是土皇帝,在三輪鎮混得挺不含糊。是吧?”
“行,我不說話了,這總可以吧?”褚書記冷笑著回答。
“陳區長,”林繼龍將陳太忠拽到了一邊,低聲勸慰著,“這兒就算情況有點異常,您也犯不著跟他賭啊,他算個什麼玩意兒,值得您冒這樣的風險?”
“你覺得這是風險?”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一眼林鎮長。
“確實是風險啊,”林繼龍點點頭,“小賈村情況特殊,咱不伸手不好,但是想伸手,繞不過鎮黨委——基幹民兵,我真的指揮不動。”
“也就是說,這裡萬一出現險情,咱們只能坐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