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直接將矛盾表面化。
然而,他就算再想動手,但現在終究是在隋記家,多少要給主人一點面子,而陳鐵人也確實是一個字兒都沒說就走了,他想找碴兒都沒借口。
就在陳記即將走出房間的時候,陳區長冷哼一聲再度挑釁,“紀檢委的,什麼時候也能對經濟建設指手畫腳了?不務正業!”
陳鐵人又被這話刺激得頓了一下,不過下一刻他就恢復了正常,頭也不回徑自走出去。
陳太忠見激將法不頂用,又轉過來激隋記,“班長,這陳鐵人在您這兒說走就走,連句告別的話都沒有,真的是太沒禮貌了,他眼裡還有您這個班長嗎?”
他不走怎麼辦,繼續呆坐著?至於說告別——他再說一個字兒,你就要打人了,隋彪被他這句話搞得相當無語,真要說目中無人,也是你這個區長先開的頭?
不過不管怎麼說,陳鐵人此舉,多少還是有點不禮貌,隋記心裡也多少有點小疙瘩:你就道個別嘛,不信陳太忠真敢打你——他敢動手,我就替你做主。
其實隋彪知道,陳區長真要動手打陳記,他也不能有什麼反應,只能坐視,因為他知道自己惹不起陳太忠——一開始他只是想借勢進步,但是現在他明白了,確實惹不起。
隋記眼下這個地位,是他胼手胝足自己打拼出來的,目前也是正當紅的王寧滬陣營的人,但是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最大的仗恃,別人動他時都要考慮的,是少將的女婿——京城裡的某副司長,那是可以通天的門路。
自打聽說京城某個紈絝將一杯酒潑到了歸晨生臉,隋彪就打定主意了,沒事兒絕對不跟陳太忠掰腕子,陳某人自身強悍不說,京城裡也奧援多多。
真惹得陳太忠火了,別說他隋某人了,京城裡那少將的女婿,沒準都要被人一把擼了下去——就算擼不下去,副司長在重壓之下,丟棄他這個小卒子,真的太正常了。
所以他對陳區長的態度,就是合作為主,至於合作中你爭我搶地製造事端,其實就是刷個存在感,不能讓別人說北崇只有區長,沒有區委記——一點存在感都沒有,想借區政府的業績往走,也難啊。
那麼,隋記只能不計較陳區長的態度,而心裡也確實生出了點對陳記的怨念,不過他也明白,陳鐵人跟他並不是一路的,眼下不過是暫時的聯合。
這些因果,在他腦中一轉眼就掠過,下一刻他就發問,“太忠,這個選址,還是一下常委會……事關重大。”
“那這個電廠的融資,也一下常委會,”陳太忠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直接就發話了,“我能力有限,弄不來多少錢,電廠不,怎麼……常委會跟地電談。”
你不要這樣嘛,隋彪這一刻,也真是體會到那句老話了,酒是英雄財是膽,陳太忠能弄來錢,那就有跟常委會叫板的膽子。
事實也確是如此,常委會再強調自己的權力,總改不了一個現狀,掌控得了局面才能說話,連錢都找不到,那還談個屁。
這年頭經濟掛帥,有錢的就是大爺,區黨委找不來錢偏偏還想主宰局面,那真的是有點天方夜譚——人家投資商撤資就是了。
所幸的是,陳鐵人已經走了,隋記就可以比較直接地說話了,“太忠區長,這件事我本來不想多說的,但是面有領導指示……希望電廠建在東岔子鎮。”
“指示多簡單?他可以直接指示,市裡撥款,在東岔子鎮建個電廠嘛,”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隋記你跟我提個醒……這個指示是哪個領導說的?”
“這個……是一些老幹部,”隋彪尷尬地咳嗽一聲,斟酌著回答,“對家鄉的關懷嘛,你要理解一下。”
“對家鄉的關懷,能關懷到鄉鎮一級,我確實……不太能理解,”陳太忠懷疑,隋彪是得了什麼人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