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再睜眼之時,是被顛簸醒的。
她還在馬車裡面,外面卻多了一個駕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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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霽川坐在原處等陳歲桉。???
戲一折又一折的唱。
他手裡未陳歲桉剝著瓜子花生。
陳歲桉愛吃這個,但是討厭剝皮。
每每都是他將瓜子剝好之後,放在小碟子裡,陳歲桉歡欣接過,倒進嘴裡。
指使他幹丫鬟的活兒,陳歲桉樂的像是一隻偷腥的貓。
楚霽川喜歡被陳歲桉指使,享受其中。
只是如今這瓜子皮堆的如小山一般高了,戲從第一折唱至了高潮。
臺上的旦角水袖一揮,翩然後退。
楚霽川恍然驚醒。
戲停了。
嘈雜的聲音停止了,人人正襟危坐。老闆賠笑站在楚霽川的旁邊,汗水一滴滴往下掉,笑的比哭還難看,腿肚子都打顫。
在一日之中上客最多的時候,北山子茶坊大門緊閉,帶刀侍衛魚貫而入,挨個排查。
單人騎兵快馬傳信,九大城門同時關閉,士兵團團圍住,無人能進,也無人能出。
大街之上本熱鬧至極,行人來來往往,摩肩擦踵。
過節的氣氛濃烈,牛郎織女的小像到處都是,面具、花燈、磨喝樂,還有鮮少出來的小吃攤。
人挨著人,一句話接著一句話。
天下小雨,卻絲毫不能阻攔這熱烈的氣氛。
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淒厲的哭喊:“我孩子丟了!誰看到我的孩子了。”
眾人不以為意。
丟孩子的事情,每次過節時有發生。
有些心善的想尋聲源,安慰一番,只是四下張望,並未發現有誰像丟了孩子的,於是只能作罷。
不久之後,又是一聲叫喊:“有柺子偷走了我的孩子!”
一些人竊竊私語。
“前不久還有一個丟孩子的。”
“我也聽到了。”
這並未引起更大的波動。
直到不久之後,又是另一個聲音:“我的孩子去哪了,有沒有好心人看到了?”
聲音帶著哭腔,悽慘又絕望。
眾人這才將心提起來。
今日柺子如此猖獗?
一時之間,人人自危,有孩子的父母護好了自己的孩子。更有甚者直接帶孩子回了家。
街上少了不少的人。
熙攘的街道逐漸空了起來。
節日氛圍消失了,湊熱鬧的人也逐漸離開了。
北山子茶坊裡,張榛半跪在地上,頭埋的極低。
楚霽川看著他,笑了。
“你說,她被拐了?”
“丟了?”
張榛只能硬著頭皮如實道:“已有多家孩子被拐,還未得到證實。但事關小姐,屬下不敢耽擱,只能先回來稟告主君。”
“傳我命令,關城門。出動羽衣衛,挨家挨戶親自盤查。鐵騎衛即刻出城,分四路追蹤,天涯海角都將她帶回來。”
“萬兩黃金懸賞,自永順水門起,自上善水門止,每一道街,我都要看到告示。”
命令下的極快,楚霽川攏在袖子裡的手微微顫抖。
她究竟是自己逃跑的,還是真的被拐走了。
楚霽川像是沒了知覺,本能地緊緊攥著佛珠。
他鎮定著下命令。
這才一個時辰,可以找到的。
柺子多是為了錢財,他懸賞萬金,不必憂心。
若帶走陳歲桉的不是柺子,是他的仇家。
楚霽川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