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汁水的肉餡塞了半個嘴巴,淡淡的胡椒味中和掉了肉的油膩,肥瘦相間的餡兒只剩鮮美。
“好吃吧?”陳歲桉滿眼期待。
楚霽川順從心意,點了點頭。
陳歲桉像是得到了鼓勵,背後的尾巴都快搖起來。
雖然陳歲桉現在站在了角落,但是周圍的文武官都的餘光都在她身上。
平日裡的楚大人站在那裡雖看著風光雨霽,笑的和善,實際上像是冰山遠隔雲端,靠近一步如置冰窖。
被他的目光黏住像是被伺機而動的蛇盯著,毛骨悚然,完全不知道他下一刻會說出什麼樣的話。
今日的楚大人著實有些奇怪。
他不像陰暗角落的蛇,倒像是……
家裡養的長毛小狗,見人就會搖尾巴那種。
陳歲桉自然感受到了周圍的目光,她不是很舒服地換了姿勢,又靠近楚霽川的耳邊小聲道:“他們都很怕你吧?”
以她為圓心,五米為半徑的圓裡面,不見活人。
殺傷力實在巨大。
楚霽川點點頭:“自然。”
陳歲桉嘆了口氣:“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楚霽川回想了一下自己未奪權之前,他也是與眾人格格不入的那一個。
“皆是如此。”他回答著。
“那這也太孤獨了些。”陳歲桉低頭感嘆,“都沒有人同你聊天。”
“不需要,他們太過聒噪,說起話來吵得頭疼。”
“那我也聒噪?”
陳歲桉歪著頭問。
這是她第一次直接詢問黑蓮花對自己的看法。平心而論,她在黑蓮花面前的話確實不少,這也是性格使然,一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
楚霽川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
陳歲桉聒噪嗎?
是聒噪的。
他甚至沒有見過比她還跳脫,還吵鬧的孩子。
可是他好像並沒有頭疼的感覺,也沒有太多的不耐煩。
他將這一切歸於陳歲桉實在很有意思,像是一泓活水,流進了無波的枯井,從此枯井借這泓水看到了外面從未見過之景。
“你與她們還是不同的。”
一樣的聒噪,但是不會吵得讓他頭疼。
不,楚霽川又仔細想了想,還是有讓他頭疼的時候,比如在她哭的時候。
像個吸飽水的海綿,一戳就淌水。
他又想起了放在書桌上的《吾兒記》。
不知道要換身多久,他還沒有學會養孩子。
書不能放在她那裡,還是該拿回自己這邊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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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歲桉沒有想到,黑蓮花不去找事,事來找黑蓮花。
“臣以為,女子不應當入太學。”
祭酒滿身正氣,一字一頓。他話是對著陳歲桉說的,目光卻看向楚霽川。
陳歲桉用著楚霽川的身體,看祭酒的眼神裡帶著敬仰。真乃神人,她剛把老虎毛捋順了,她就過來薅老虎屁股上的毛。
從沒見過出氣筒子長了腳會自己跳上來。
楚霽川笑了笑,眼神洞悉一切:“你這話的意思怕不是為了阻止女子入太學,是為了阻止我入太學吧?”
“公主萬金之軀,臣不敢。只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太學自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