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古狂喜之後,按捺住那份欣喜,卻足足花了半個小時還有餘,陳太忠不得不時不時地潑他兩盆冷水,才讓他逐漸地從那份驚喜中回過神來。
當然,這冷水是透過嘴來體現的,不是透過手的那種,總之一句話,古所長在半小時後才變得比較正常。
“不行,陳科,今天無論如何,咱哥倆得好好喝喝,”古能這麼說話,顯然是已經渡過了語無倫次的不應期,“這口氣你幫我爭大發了,怎麼謝你都不為過。”
“你有點城府好不好?”陳太忠白他一眼,事實上,陳某人的心中,也是很得意的,“這事兒能嚷嚷出去嗎?要不是這麼敏感,我至於把老李攆出去嗎?”
“還是你考慮得周全,”古應了一句,搓著雙手在地上來回地走動著,他這份兒欣喜實在無法宣洩,“嗯,我一定不說,跟我老婆也不說……”
“老婆算什麼?別跟你的情兒說才是真的,”陳太忠也笑了,他知道古所長家外有家,“說到底啊老古,還是自家的老婆可靠,那些小姑娘,靠不住的。”
“那是別人的老婆!”古一瞪眼,“我老婆可不行,我要今天告訴她,明天整個鳳凰市警察系統就都知道了!”
陳太忠被他這句話逗得差點把嘴裡的茶水噴出去,“哈。好了,老古,我還有事要走了,按理說,我不該這麼早告訴你的。不過,這不是怕你著急嗎?”
“你可千萬千萬別走。”古死死地拽住了他,“陳科,陳哥,陳……大爺,今天晚上,說成啥咱哥倆也得坐坐。”
其實。他想說的是:你這一走,我這沒人說話。還不得憋死?
他這麼一拽,陳太忠倒是想起了點正經事,“對了,老古,堯東書記那兒。你心裡念著就行了,倒是王局那兒,你得儘快撿個時候過去轉轉。別讓王宏偉覺得你……”
“明白明白,這點事兒我還能不明白?”古忙不迭地點頭,果然,被這麼一打岔,他地頭腦立馬清醒了許多,“要是王局對我有了成見,那可就慘了,你放心,這次我就敢下重手砸他了。”
陳太忠聽得一時有點好奇,說實話,很少有人跟他講起賄賂一個領導,或者得到一個位置到底該花多少錢,“你打算砸他多少?”
“先來二十萬吧,”古豎起了兩根手指,“砸太多也不合適,這東西就是這樣,關鍵是得時常有,一次砸太多,不但容易把胃口吊起來,而且人家還認為你指不定能在這個位子上撈多少呢。”
“行情,行情不能壞,”說起這個,古登時就嚴肅了很多,“文廟的局長值五十萬,清湖有錢,八十萬也是小菜,但咱橫山就是二十萬,我倒是想給王宏偉五十萬呢……我也給得起,可是,其他的局長不得把我撕了啊?”
“按說,這事兒要是王宏偉一手辦的,那先砸五十萬也不算多,不過……”古看看陳太忠,“眼下二十萬就足夠了,多了就過了……”
果然,什麼東西都是有個行情的,陳太忠點點頭,能聽到這些隱秘,對他琢磨人心地能力,應該是幫助極大的吧?
古說到這裡,卻像是猛地想到了什麼,眉頭一皺,很怪異地看著陳太忠,嘴皮子也開始不利索了,“那個啥……陳科……”
“嗯?”陳太忠奇怪地看他一眼,“我說老古……你這什麼表情啊?要上廁所就去嘛。”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是說……我知道你不稀罕錢……”
敢情,古所長侃侃而談了半天,才猛然間醒悟了過來,自己升遷,最大地功臣正在身邊坐著呢,他倒好,反倒是一個勁兒地說怎麼給王宏偉送錢。
“反正,客氣話我也不說了,您這兒要點啥?只管開口,我老古傾家蕩產也給你辦到,”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真是橫下心了。
“哎,你這話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