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警察同志先去看看吧……”
“你們做什麼了?怎麼會被人砸了呢?”倆警察雙手插兜斜靠在車上,根本沒前去看看的心思,“這大過年地……說,到底做什麼了?”
“我們什麼也沒做啊,”郭光亮地老婆扶著大兒子一瘸一拐地過來了,二兒子則是捂著腦袋,滿臉的鮮血,“你看,他們還打人。”
“不老實,你們啥也沒做,人家大年三十跑過來打人?這不是有病嗎?”一個警察轉頭就往駕駛室走去,“這東西我們沒法調解了,瞎耽誤功夫……也不知道誤了趙本山的小品沒有……”
另一位也不含糊,拉開副駕駛的門直接坐了進去,嘴裡還叨叨呢,“趙本山的小品有啥好看的?比陳佩斯那光頭差遠了……”
四個人在寒風中,目瞪口呆地看著警車離去,好半天二子的老婆才轉頭看看郭家三口,“這……這是調解來的?現在,咱們是不是該打官司了?”
“打什麼官司啊?”郭老二捂著腦袋發話了,他老爹跟人打架鬥狠也不是第一天了,當然知道,沒人硬挺的話,這種事只能不了了之,而且還得塞不少黑錢不塞錢地話,難保還會惹禍上身。
沒見過原告被抓?那是少見多怪,“大簷帽兩頭翹,吃了被告吃原告”,這話是怎麼來的?郭老二苦笑一聲,“真打官司,打得過陳家嗎?認了吧。”
他沒法不認,哥倆也不是好人,整天跟著雞鳴狗盜之徒亂混,英雄譜背得挺熟,別的不說,“四小義”在哥倆耳朵裡就是響噹噹的好漢了,誰想只有在後門堵人的份兒,就算是堵人,他們都不是其中老大,叫和尚地那個顯然更大牌一點。
前門那些都是什麼主,就沒辦法猜了,哥倆也不敢猜了沒準十七都來了呢。
“那……這家就算白砸了?”二子地老婆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郭家三口默然不語,好半天,郭光亮的老婆才長嘆一口氣,“算了,我還要去看老郭呢,給他帶件軍大衣……蒼天啊,這年怎麼過啊?”
“行了吧,”門口傳達室地老頭,不知道什麼鑽出來了,聽她這麼抱怨,實在忍不住了,“你家老郭不砸陳家的車的話,會有事兒嗎?”
“你放屁!”郭光亮的老婆不幹了,轉頭指著老頭痛罵,“你想不想幹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家老郭砸的車?”
“我就看見了,”老頭被她罵得火了,轉身就走,“我現在就跟陳家的小子說去,我是人證!”
“行行,張大爺,算我錯了……”老郭的老婆急了,陳家爺倆好不容易才回去,再折騰出來,麻煩可就大了,“我胡說,我不對,成不成啊?不過……我家老郭真的沒砸車啊。”
陳太忠的林肯車,還真的不是郭光亮砸的,是二子砸的。
在分局還沒待上一個晚上呢,二子就竹筒倒豆子一般,老老實實地交待了,沒辦法,有春晚看的時候還好,警察們只是時不時地給他倆來上兩下品或者相聲比較逗人的時候,下手比較重。
“**,就是你這雜碎,害得老子們連春節聯歡晚會都看不好。”
可是春晚過後,那就比較難熬了,春節值班最容易遭到查崗,警察們也不敢睡,閒著也是閒著,說不得就拿出各項大餐來款待這二位,比如說“小雞過河”“向我開炮”之類的玩意兒……
由於是分開審訊的,二子也不知道郭光亮那頭怎麼樣了,捱到無法忍受的時候,自然就承認了,車是他砸的一塊車玻璃,也不會有多少錢吧?死挺著不是有病啊?
當然,他要說這事兒是郭光亮授意的,甚至他檢舉出了另一個人,郭家的二小子,當時是承擔瞭望風的重任。
郭光亮的嘴要比二子硬實一些,不過警察們也沒有興趣拿二子的口供去施壓,長夜漫漫又正值春節,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