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之後,重重地點點頭,這時候他的酒意已經消去了不少,不得不說,一旦進入工作狀態,他的反應還是很敏銳的。
“正好充實我現在搞的這個系列評論,”他如此分析,“這劃到精神文明建設裡都有點勉強,說得準確一點,這是組織原則問題。”
“組織上的**,才最致命的**,”陳太忠深以為然,他苦笑著點點頭,“說輕一點是監督機制不利,說重一點就算瀆職也不為過”
“這本來就是瀆職,”隨遇而安年紀不小了,反倒還有點老憤青的意思,“組織部門是幹什麼吃的,紀檢委是幹什麼吃的,信訪辦是幹什麼吃的?”
陳太忠笑一笑,也不說話,對這樣的評論,他心裡多少有一點不以為然,陳某人現在的屁股,已經不像以前一般親民了——老隨你說的都沒錯,但是這些部門不是國安,沒有大規模私下調查干部的權力啊。
當然,他還是認可這個指責的,這種苗頭不是今天才有的,想一想在法國馬賽遇到的楊秀秀——那次蒙勇差點栽了,就可以知道,在經濟相對發達的地方,這種苗頭早就出現了,說是蔚然成風也不為過。
畢竟支光明那些人在談及此事時,是用一種很淡然的口氣談的,沒有任何的驚訝,純粹就是酒桌上扯八卦的意思。
相關部門對這種現象重視不夠,警惕性也不夠,更沒有提出相關的應對措施,這確實是有不作為的嫌疑——不可能沒有人注意到這種新的動向。
看他有一點訕訕,湯麗萍出聲打岔,“隨遇而安老師,太忠哥目前想做的,就是抓精神文明建設,其他事情,他也沒權力管的。”
“權力是要靠自己爭取的,”隨遇而安到底是喝了不少酒的,就有點亢奮,口沫橫飛地指點江山,這原本就是他的最愛,“這是新的歷史時期出現的新情況,根本沒人說,這該是哪個部門管,既然沒劃定區域,陳主任你為什麼不拿過來?”
“談何容易?”陳太忠苦笑著搖頭,他現在又不是剛進官場的初哥他就算再能折騰,也要慎重對待這個建議,而不是一時熱血上頭去衝動地蠻幹。
幹部管理,這可是黨委最核心的權力,比如說,他有心將郭建陽調動一下,都不方便直接跟馬勉說,這是犯大忌諱的事兒。
就算將來稽查辦能順利地成立,這邊更多的也就是提個建議什麼的,了不得再針對什麼個案,表示一下關注,也就是這樣了。
想到這裡,他不想再跟隨遇而安談下去了,老隨這人毛病是多了一點,也有點虛偽,但是相較而言,人家的屁股是坐在人民一邊的。
哥們兒的屁股,似乎有點歪了陳太忠也發現了這個趨勢,然而,這世界上有些事情……也不能那麼簡單地去看。
像禁止幹部家屬經商,這禁令的初衷是好的,防止相關的領導以權謀私、權力尋租,但是像郭建陽的妻子,開個小賣部都被禁止……那還真就影響了生活質量了。
“腦瓜有點亂,”他想問題想得頭大,終於拿定主意,我管不了那麼多人,只護得自己身邊人周全,讓自己賞識的幹部能有用武之地,也就是這樣了,做到問心無愧即可。
他站起身來,“還要聯絡一下領導,完善一下思路,老隨,這稿子交給你了啊。”
“沒問題,陳主任你放一萬個心吧,”隨遇而安拍著胸脯……
陳太忠讓他的一席話說得有點心裡膩歪,下午也懶得去關心高樂天的事兒了,聯絡了一下馬勉,馬主任卻是人在外面——“晚上還有飯局,你等七點來鍾去我家吧。”
七點鐘整,陳太忠出現在馬主任家,這次馬主任的妻子張璘開門就很痛快了,上得樓去,家裡還是那母女二人。
張璘要給他沖茶,小陳同學趕緊上前自己動手,電視里正演著中視的《新聞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