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那個量杯,也學著張開封的樣子倒起酒來,“我也來試試。”
不過,他的技巧就遠不如張區長了,不但倒得慢,而且還灑了幾滴出來,一看就不是熟手。
陳太忠也試了一下,當然,他的手對勁道的控制能力,比之閻教授還是要強許多,看在張開封眼裡,還以為他也是熟手,“呵呵,太忠也常喝XO?”
“倒沒有,我個人其實不太喜歡喝洋酒的,”看到張開封一點裝腔作勢的意思都沒有,陳太忠也就放鬆了許多,該說什麼口無遮攔地說了出來,“感覺那東西喝起來怪怪的,怎麼也不如咱中國酒。”
閻謙看在眼裡,聽在耳中,雖然感覺到了目前地和諧氣氛,但心裡還是禁不住泛起了一絲鄙夷:切,人家廣東人喝XO才這麼喝,可你倆現在喝的是VSOP,VSOP啊,就斤斤計較地用量杯,實在也太小家子氣了吧?
張開封卻是全然
經出乖露醜了,他還當自己這麼做,能顯示出見多識正,他這一手在鳳凰市賣弄的時候,鮮有人不被他廣博的見聞或者嫻熟的手法“折服”。
聽到陳太忠如是回答,張開封撇撇嘴點點頭,又不無遺憾地嘆口氣,聲音也低了下來,“唉,誰說不是呢?我也喜歡喝白酒,可是為了工作,不得不喝這些洋酒……現在的人吶,實在是太浮躁了點,也太媚外了點……”
閻謙聽到這裡,乾笑一聲,“咳咳,不錯,開封這話……在理!”說是這麼說,他卻是低頭端起了酒杯,因為,他害怕自己不小心會露出鄙夷地神情,這事讓他覺得有點噁心——比你還媚外的人並不多吧?
閻教授呆呆地看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大拇指和食中二指相配合,無意識地轉動著酒杯,心中一時感慨無限:我這人吶,實在太清醒了,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就這麼簡簡單單地說笑著,不多時,一瓶洋酒就下去了大半,張區長找個由頭,終於再次扯起了家的事兒,“……清湖區以商業為主,怎麼可能搞工廠?不瞞你說啊太忠,有那地皮,還不如再弄個什麼商業中心,那樣更划算呢。”
“那你還拉家的投資做什麼?”陳太忠有點想不通,“不能建廠,這投資你拉了也是白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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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有用啦,張開封苦笑一聲,清湖區雖然是鳳凰市發展最好、最繁華的一個區,可有那哪個地方官會嫌自己轄區裡的錢多?
沒錯,以家的投資規模來說,清湖區怕是不能取得同家對等的身份,到時候協商談判以及相關優惠政策的制定,大概都是要經過市裡地,可不管怎麼說,只要家的根扎到了清湖區,區裡的工作人員就能從中獲得不少益處。
“是這樣的,”張區長咳嗽一聲,慢慢地解釋,“清湖區雖然是咱鳳凰市的經濟發展龍頭,可市裡下的任務也重啊,這麼說吧……今年我還有兩個億的引資任務沒完成,就等著太忠你拉老哥一把呢。”
“可是這廠址?”陳太忠真的不解,“你從哪兒變出來啊?”
“我管他廠址設到哪裡?我只要家把總部設在清湖就行了,嗯,就是說,公司的註冊地點在清湖就好,”張區長一邊倒著人頭馬VSOP,一邊緩緩地解釋,“將來的資金,全是從清湖這裡總公司的賬面上走就行了,這不是什麼難事吧?”
這個……不至於這麼誇張吧?陳太忠還是沒聽懂,不過,他現在已經學會將一些疑惑埋在心裡了,“家的資金帳戶,應該開在銀行的市一級分行吧?這跟你清湖也沒什麼關係啊。”
“這個是我要考慮的,太忠你就不用費心了,”張開封還真沒想到,陳太忠小小年紀,居然對銀行的資金運作也這麼瞭解。
是的,家這麼大的資金進來,各大銀行下面的各個支行就算有能力拉到對公存款,也得將這種客戶關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