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琢磨半天。也想不出其中緣由,少不得就要試探一下,“王副主任,我回來這麼久了,業務科要轉單子地話,早該轉了吧?怎麼拖到現在啊?”
我就知道,這個傢伙不好打交道!王東昇只覺得心裡一陣膩歪,不過。想想這廝是秦連成的紅人,他倒也不好回答得太強硬,只能笑嘻嘻地解釋。
“呵呵,是這樣,張科長跟我解釋過了。當時這個單子催得相當急,而你又不在,二科甚至連謝向南副科長都不在,兩個業務科室只剩下馮羅修一個副科長,他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哼,”陳太忠終於忍不住了,重重地哼了一聲,至於是否冒犯了領導。那也顧不得許多了,他原本就是一個受不得氣地主兒。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當時我們科的朱月華就在現場,他硬生生地搶過去的。王頭兒,要不要我現在把小朱叫過來?”
“王頭兒”這種稱呼,只在招商辦的私下裡流傳,雖然沒什麼冒犯的意思,但多少帶了點匪氣。一般場合下。大家見了王東昇,誰也不敢這麼稱呼。
陳太忠眼下這麼說了。自是非常明白地表示出了他的看法,王東昇,客氣一點我就叫你副主任,可是你欺人太甚,那就別怪我以下犯上了,我就這麼挑釁了,不服氣?好啊……你給哥們兒上來!
“哈,看看,我猜得一點沒錯,”王東昇啞然失笑,身子重重地向椅背上一靠,看上去一點都沒介意陳太忠的冒犯,“你心裡存著這點怨氣呢,所以寧肯說不記得蔣慶雲這個人了……”
陳太忠沒接這個話茬,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我草,你都知道我有怨氣了,還好意思站出來當說客?
“對馮羅修的行為,我也很不滿意,這個不用你說,”其實,王東昇挺滿意陳太忠地反應,最起碼,這廝是個直腸子,大家有什麼話,擺開了說,總好過當面不說,背後放黑槍的那種陰險人物。
“實話對你說吧,這件事,我站出來幫業務科的說話,絕對沒有歧視或者打壓你們業務二科的意思,”他正色解釋。
你丫既然說絕對沒有,那就是絕對有了,眼下四周連個證人都沒有,哄誰呢?陳太忠點點頭,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王副主任,您這話,我信!”
“你不信也隨便你!”王東昇眼睛一瞪,心裡已經是麻煩得不行了,“我跟你說,你沒必要跟我這麼陰陽怪氣的,要不是為了招商辦地團結,你以為我會站出來啊?”
“招商辦的團結?”陳太忠的眼睛瞪大了,他覺得自己的腦瓜,似乎有點不夠用了。
“這麼跟你說吧,”見他這副懵懵懂懂的樣子,王東昇覺得自己有點委屈,他無奈地手指一下陳太忠。
“馮羅修想撤這個單子,而且能冠冕堂皇地撤掉這個單子,因為臨河鋁業那邊的協調,別說咱鳳凰市了,就是連天南省站出來也未必好用,人家撤單子,撤得理直氣壯!”
“那就讓他們撤唄,”陳太忠有點不明就裡,可是聽了王東昇這話,他多少還是有點意外,原來,不是因為蔣慶雲的腰包問題,而是因為……臨河鋁業那邊,不好協調?
不過,這跟哥們兒又有什麼關係呢?他並不想在無關的問題上耗費腦細胞,“難道你以為,我跟臨河鋁業很慣啊?”
“哎陳科長,我說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王東昇氣得笑了,兩人現在已經是短兵相接了,他自是無須隱藏什麼,“咱招商辦撤單子地話,市裡面都會知道的。”
知道就知道唄,跟我有毛的關係?陳太忠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也不言語,看著自家的領導一個人在那裡誇誇其談。
“可是,既然是市裡都知道了,萬一……你又在不久地將來談成這個專案了,”王東昇緩緩地解釋出了原因,眼神的深邃,跟丁小寧都有得一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