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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部分

呢,他端起茅臺給老爹倒酒,才倒到一半,老爹流著哈喇子止住他了,“行了行了,飛天的,好酒呢,留點慢慢喝……”

“嘖,喝你的吧,”陳太忠其實不算個孝順的,一聽這話眼珠就是一瞪,“不就這飛天嗎?回頭咱搬了家,我給你放一屋子……”

“搬家?”老孃耳朵根挺好使,“咱搬哪兒去啊?”

“區裡的宿舍馬上下來了,嗯,我要了一套處長樓,”陳太忠給自己倒酒,“快交工了,好像九十多平米呢吧?”

“那咱這套房子呢?”老爹有點捨不得,“才房改了不到三年,花了一萬二呢。”

“留著唄,回頭租出去就完了,等拆遷的時候,賺一點是一點,”陳太忠舉起杯子,跟老爹碰杯,“這班你倆也不用上了,直接辦了內退,正好去盯著新房子裝修。”

“不行!”這次是老兩口異口同聲地反對了,兩人交換個眼神,陳父見老伴目光兇狠,禁不住咳嗽一聲,“好……你先說。”

“我和你爸還都年輕,也閒不住,這廠子呆了也有年頭了,去那兒兩眼一抹黑的,誰也不認識,”說到這兒,老媽猶豫一下,又繼續說下去,“你現在挺風光,不過,別人都說這當官兒是個危險的事情……反正我們幫你多攢幾個,家有餘糧心裡不慌嘛。”

“嘖,這話誰說的啊?”陳太忠一聽就不高興了,話是不假,但是他知道老孃雖然一直惦記著自己,卻是還不清楚做官地危險性,眼下能這麼說,顯然是受了別人的毒害了。

而且,別人做官,是膽戰心驚地如履薄冰,我怕什麼呢?他真的有點惱火這多嘴的。

“是李玉梅說地,”老媽解釋一句,看陳太忠有點迷糊,又補充一句,“現在的生產廠長秦尚的老婆,她承包了廠裡的食堂。”

“副廠長的老婆承包食堂,連個避諱都不懂,不危險才怪呢,”陳太忠哼一聲,悻悻地轉移了話題,“怎麼我以前沒聽說過這個人?”

這個問題跟沒問差不多,自打陳家的小子升了副處,成了招商辦副主任、科委副主任之後,陳母所在的庫房成了廠裡一等一熱鬧的場所,當官地去,不當官地也去——多少年不怎麼走動的交情都去了。

陳父也差不多,工具車間電火花小組成了李繼波廠長最愛視察地地方之一,甚至還在沒生產任務的時候,在那裡坐著聊聊天

可是老兩口愣是提起了一萬個警惕,堅決不跟別人扯得太近,還是像以前一樣地低調,陳父偶爾還多說兩句,但總是被陳母拎著耳朵警告。

天狂有雨人狂有禍——老話說死了的,由不得兩人不上心。

不過縱然是這樣,老兩口的交際還是廣了起來,人情往來原本就是這樣,走動得多了,也就有交情了。

接下來,老兩口還是情不自禁地提起了廠裡的事情,現在廠裡又有風聲傳出,說是要搬遷了,搬到橫山區的偏遠處,集資下來的錢就是建新廠,老廠推倒搞房地產、建商品房。

又有人說,其實不用集資交錢,房地產開發商還要補貼錢,那錢就是要被領導挪用的,總而言之,說什麼的都有。

所以,老陳很認真地問自己的兒子,“都說你管招商呢,手上有錢人多,能不能拉一個來……咱不要他投資,他給建個新廠子也行,廠子要搬估計是遲早的事兒,可是,該不該集資,那得搞明白了啊。”

“這個……廠子搬遷,市裡有精神嗎?”陳太忠聽得一頭霧水,他只知道譚松兄弟在清湖折騰地皮,卻是沒想到,人家還瞄著電機廠呢。

正是因為如此,他實在搞不清楚這些前後混亂的邏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更想不到的是,這些混亂的,完全是他逼著譚松離開天南才導致的。

“廠子都快破產了,不搬能行嗎?”陳父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