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哈,照你這麼說,理還到了你那邊兒了?”陳太忠氣得笑了起來,他手一指對方,“話我不多說了,你剛才要是打個招呼再走人,啥問題都沒有,不吭不哈地就跑路,當我是死人啊?”
“成,你這話我認,我跑也是怕碰上膩歪的,”這位挺痛快的,點點頭,“這麼著吧,你的車損我賠了,我的玻璃,你賠一半,行不行?”
“憑啥?”陳太忠上下打量他兩眼,冷哼一聲,“你要是不跑,我至於砸你玻璃嗎?不跟你吹牛,玻璃我賠得起,可我就是不賠!”
“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吧?”這位見陳太忠的態度出奇地硬氣,一時就有點惱火了,“我可是打算跟你講道理的啊。”
嘿,你這還是打算跟我講道理?那你不講道理會做出什麼啊?陳太忠地火更大了,一轉頭,正好看見郭玉蘭跟著荊紫菱站到了自己的身邊,“郭姐,麻煩用一下你家地錘子。”
“錘子?”郭玉蘭訝異地重複一遍,“小陳,你……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幹什麼?我把那輛奧迪砸了!”陳太忠冷哼一聲,轉身又是一指對方,“不就是賠一半兒嗎?我賠得起……跟你說,小子,賠玻璃沒門兒,砸了你車,我賠你半個車!”
“小陳……”郭玉蘭咳嗽一聲,“何必呢,直接報警吧,他們酒後駕駛,弄進去呆兩天不就完了?”
“嗯……”陳太忠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搖搖頭,“算了,我嫌麻煩……”
說到這兒,他抬手一指對方,“小子你說,這個車你賠不賠吧?你的玻璃,別跟我不是嚇唬你啊,惹得我火了,你吃不了兜著走!”
“呀哈,”那位一聽他這話,也生氣了,“來,你報警吧,我倒是不嫌麻煩,真是沒見過……”
他還要叨叨,跌倒的那瘦高個已經站起了身子,聽到這裡,一把將他扯了過去,衝著他的耳朵嘀咕了起來。
他嘀咕得聲音挺輕的,不過陳太忠卻是聽了個真又真,“……鄧峰,先賠了他錢,這小子也喝酒了,等他開車的時候,找幾個警察查一下他……”
被稱做鄧峰的這位愣一下神,接著笑著推了瘦高個一把,似乎挺滿意這個法子,然後就笑嘻嘻地走了過來,“呵呵,這麼著吧,先看你地車損,成不成?”
想陰人?陳太忠地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是已經有了應對的法子,也不做聲,上前將鑰匙插進了林肯車裡,不但開啟了車前大燈,還開啟了駕駛室內地燈光,“好,看吧……”
“林肯?”瘦高個和鄧峰齊齊地驚呼一聲,敢情,到現在他們才知道,自己撞了一輛什麼車,這車可是比鄧峰開的那輛奧迪貴得多。
“鳳凰的牌子啊?”下一刻,就在看車頭被撞的情況的時候,瘦高個嘴裡嘀咕一句,顯然,一見不是素波的牌子,這幾位心裡難免就起了一點輕視之心,或者說,最起碼沒那麼大的壓力了。
郭玉蘭也是才發現陳太忠開的車,她對車不是很熟,從沒聽說過林肯這個牌子,不過,從對方的語氣中,她也能想到,這車一定不便宜。
那幾個人在那裡指指點點,她和荊紫菱只是袖手旁觀,無意中看一眼車裡的裝潢,卻是不經意地發現,陳太忠的車窗前,不但放了1998年鳳凰市委市政府的通行證,居然有一張省委的通行證。
“呀,小陳,居然還搞了一個今年的通行證?”對通行證她倒是清楚,對於非公務用車來說,98年的通行證一般不會在元月辦,辦理的話,怎麼也是年後的事兒了。
甚至,現在的外地車,靠著97年的通行證也能出入省委來一趟素波不容易,人家沒來得及換證嘛。
陳太忠這林肯車,顯然是私人用車,所以,郭玉蘭有此一問,同時,這個車牌也坐實了她的一些猜想:這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