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衝他擺一擺手,笑靨如花。
“麗質,你該多笑一笑,”下一刻,陳太忠撥通了姜麗質的電話,普桑車緩緩地跟在本田車後,“從來沒想到,你的笑容會這麼mí人。”
“那以後我天天笑給你看,”姜麗質在那邊咯咯地笑著,似乎很喜歡這種相距不到二十米的電話溝通,“你調到海角來吧?”
“唉,難啊,我現在都開始學北崇話,打算在那裡大幹一場,”陳太忠嘆口氣,“而且那裡真的太窮了,我覺得在這樣的崗位,更能真正地為老百姓做點實事……”
於是,這兩輛車一前一後,一邊煲著電話粥,一邊慢慢地向市裡駛去,直到進了市區之後,一個交警皺著眉頭指一指白sè本田車,兩人才中止了這通對話。
姜麗質訂的房間,是一家叫做金粟的賓館,“這是糧食廳的賓館,我本來想在衛生廳給你訂房間的,我媽不讓我在系統內這麼弄。”
“她也是為你好,”陳太忠走上樓來看一看,覺得這裡的住宿條件實在一般,真是有點愧對金粟裡的那個“金”字,不過這是小姜為他張羅的地方,做人要懂得知足,於是笑眯眯地點點頭,“嗯,地方不錯。”
“很一般,不過,我喜歡看到你撒謊的樣子,”姜麗質笑眯眯地看著他,“你是為了讓我開心,我知道……只是年底了,好一點的酒店都住滿人了,這是要債的時候。”
“其實你讓你鄒叔叔幫忙安排一下,要省事得多,”陳太忠走上前,伸手搭上她的肩頭,“屋裡這麼暖和,還穿著外套幹什麼?”
“要出去吃飯的啊,”姜麗質懶洋洋地依偎他身上,“這都六點十分了。”
“把飯菜叫到房間,不就完了嗎?”陳太忠愕然地發問,他在各種地方,叫外賣進房間已經習以為常了,“你別告訴我,你們繞雲比鳳凰還落後吧?”
“心裡就不想好事兒,”姜麗質咯咯一笑,tǐng直了身子,“晚上張廣厚也要來呢,還有我鄒叔,要一起吃晚飯的。”
“鄒捷峰連住處都不幫著安排,指望我跟他吃晚飯?”陳太忠很惱火地哼一聲,事實上他的真實想法是勞資已經憋了很久了,老鄒,見過掃興的,沒見過你這麼掃興的,這麼晚了,你抱她媽我抱她,大家正好渡過這漫漫冬夜,也算是翁婿一場。
“要換屆了,”姜麗質幽幽地解釋,“住宿他不便安排,你給的時間太短了,吃飯沒事……回頭我把票拿給他,得給我報銷。”
換屆啊,陳太忠聽明白了,心中的綺念隨之漸漸散去,怪不得鄒捷峰不便安排,縣區換屆之後,就輪到市裡和省裡了,這是個很敏感的時刻,功利一點地說一萬一鄭文彬不再是海角省黨委書記,海角會發生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鄒捷峰不過是個小小的繞雲市黨委的秘書長,這午時候怎麼敢亂折騰?圍觀才是王道。
所以這個現象說起來,也tǐng有意思的,越是需要站隊的時候,站出來站隊的人就越少,打醬油圍觀的人佔子上風。
“不用找他報,這個費用我就報了,”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晚上他也沒必要來了,我聯絡謝思仁坐一坐。”
謝思仁是鄭文彬的秘書,跟陳太忠打交道不是一次了,換屆在即,想必他面臨著同樣的困huò,走留之間各有利弊一這樣的人倒是能談一談。
“鄒叔說了,他只是不方便親自安排住的地方,”姜麗質低聲勸解,“要不難免會引起聯想,吃飯什麼的沒問題……太忠你知道我的意思。”
你都知道的,我能不知道嗎?陳太忠笑一笑,也不多做計較,心裡反倒生出一絲好奇,“麗質你現在是什麼官了?很有大局感啊。”
“不是官啊,從政策法規處調到fù幼處了,”姜麗質說起這個來,還有點懵懵懂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