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陽,這下韓朝霞不幹了,上陣支援自家老公。
這二位不知道,單論喝酒的話,郭建陽都要敗給自己的老婆,小韓同學不耐酒力,一瓶啤酒就能喝得迷迷糊糊了,但是她喝一瓶白酒,也還是迷迷糊糊……要是喝兩瓶白酒,適應了那股迷迷糊糊的感覺之後,反倒會清醒一些。
酒至半酣處,眼見氣氛不錯,田建軍憋不住了,很直接地發問了,“來,建陽,咱再連走三個,難得喝得這麼痛快……對了,聽說省文明辦陳主任很欣賞你啊。”
“哪裡啊,陳主任那兒缺苦力,抓我壯丁呢,”郭建陽笑著搖頭,半真半假地謙虛著,“我想著自己這待崗,沒準馬上要改非了,閒著也是閒著……呵呵,說穿了,還是我不太求上進造成的後果。”
“這是啥話,你要是改非,我第一個不答應”田建軍重重地一拍桌子,很是有點喝多了的那種樣子,“你的能力,連陳主任都看重,永泰縣……有幾個這樣的人?”
這話虛的有點離譜,當初郭建陽在文化局掛個虛名,其實就是非領導職務,這已經是變相地改非了。
不過,真的要將他當作改非幹部的話,那就是名義上的確認了,幹部改非的話,比降職還是強那麼一點點,卻又遠不如待崗——那麼這個性質,那也無須筆者贅述了。
田建軍哪裡敢支援讓他改非?素波官場裡最近有傳言,得罪了陳太忠,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張兵很牛了吧?九龍房地產的老闆,背後站著趙喜才,到最後,還不是趙市長病退,張總莫名其妙地跳樓?
當然,藉著這個表態,田部長就又能套一套近乎,“以後得空了,建陽你得幫我引見一下陳主任,不怕你笑話,他來永泰,連我們王老大都沒資格湊到跟前去。”
郭建陽聞言,連忙謙虛地搖搖頭,說我不過就是個賣苦力的,爬一爬格子,最近正琢磨著買個電腦,到時候就是電腦上碼字——“就算用電腦敲字,也還是賣苦力的,以前你只見碼磚的民工,我不怕提前做出個判斷,以後碼字的民工會越來越多。”
“那是陳主任對你的信任,你該高興才對,”田建軍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的酒量其實很一般,在組織部這些年也沒少鍛鍊了,但終究是先天不足,後天再怎麼努力,也要差上一籌,更別說跟他喝酒的這夫妻倆,都是一等一的強悍。
事實上,他只是想借著這點醉意,多探聽一點口風罷了,“建陽,你今天要乾的活兒,是陳主任安排的吧?是兄弟的,你就不能藏著掩著。”
“這個……是”郭建陽沉吟一下,狠狠地點一下頭,也是喝多了的模樣,“我跟建軍哥你,不藏著掖著,但是我也只能說個‘是’,多的也就不合適說了,你別為難我。”
“你這話怎麼說的,你建軍哥是那種人嗎?”田建軍老大不樂意地看他一眼,一指對方面前的酒杯,“你這話冒犯老哥了,我心裡不舒坦,自己走一個,我就不說啥了。”
“田部長,”韓朝霞見狀,心裡不樂意了,心說我老公還要完成陳主任交待的任務呢,於是笑著接話,“建陽一向就不會做事,太沖動,你得體諒他,我替他一個,田部長你給個面子,行不行?”
“建陽老弟,那是大才,好像你很會說話似的,”田建軍一拍桌子,眼睛一瞪,“叫我什麼?連個建軍哥都不叫,叫田部長……好,你代喝可以,但是得來倆”
“建軍哥,她也不能喝,女人家不懂事,就一個吧?”郭建陽苦笑著求情,卻是沒注意到,一邊的小唐面帶微笑看著大家,兩隻手卻都在桌下忙碌著。
小唐有一手絕活——盲發簡訊,在兩千年的時候,簡訊還算是個新鮮事物,用的人不是很多,但是……組織部這不是沒事兒幹嗎?
既然沒事幹,煲電話粥容易被人發現,組織部的會又特別多